朝赫 “抓到你了”(2 / 2)

“承包一片瓜田”偷偷清空了它賬號裡的所有內容。不僅如此,一些眼尖的網友們還注意到,瓜田的頭像下方多了一個倒計時的小符號。

這是星際雲壇刪號時才會出現的一個圖標。

【靠,這營銷號想要銷號跑路!怎麼,被海洋研究所親自下場打臉,打得臉很疼嗎?之前不是還給那些造謠說研究所收了楚明言好處,狼狽為奸的評論點讚嗎?】

如今事態兩極反轉。當時營銷號上的那些信誓旦旦的造謠言論和挑釁行為,可不會因為它刪帖銷號了,就跟著一起銷聲匿跡。無數的截圖齊齊湧進雲壇首頁,且每一條末尾都艾特桑柯的營銷號以及當時說這些話的黑子水軍們。

這些被打臉的黑子水軍,有的默默刪了言論裝死不回,有的則隻敢偷偷私信向楚明言道歉。楚明言乾脆開啟了消息盒子功能,把這些陌生人言論全都收進了盒子裡眼不見為淨。

糟心。當時罵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自己這是被人利用了,上趕著當槍使呢?現在知道真相了才開始回頭過來道歉,無非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罷了。

蘭契亞也在看網上的實時動態。剛剛黑鴉給他發過消息,說這種專業級彆的營銷號一般都會運用多重加密的反定位模式,來防止彆人找上門。即使最後成功破解了定位,營銷號背後的運作者也可能早已溜之大吉,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最後你真的找到了他們,那些人肯定不會透露出有關於幕後主使的半點信息,這叫“職業素養”。

蘭契亞對這種所謂“職業素養”的說法,嗤之以鼻:“他們還能有什麼職業素養?”

“這不好說啊。”黑鴉看熱鬨不嫌事大,仿佛前幾天被拍照拿出來造謠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畢竟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不是?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了,彆跟個傻白甜一樣就被人給隨便下套了,不聽不是?”

“哦,”蘭契亞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淡聲說道:“至少我沒像個傻白甜一樣,被人拍到照片不說,還被放到網上去當煙霧彈。”

“哈?”電話那頭傳來糖果咬碎的聲音,“我那麼激動,還不是因為你對妹控有偏見。”

不,我對妹控沒有偏見,我是單純地對你有偏見。

黑鴉控訴完之後,“哢嚓哢嚓”地咬著他的那些碎糖果,說話的聲音含在這些糖碎裡,聽起來像被黏成了一團球:“總之呢,我還是那句老話。這兩件事情加起來,擺明了就是有人要故意搞你們水族館。先前我讓你們去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你們到底想了沒有啊?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乾的啊?”

“或許有吧。”蘭契亞模棱兩可地說道。

按理說,憑水族館現在的熱度,一定會有一些眼紅嫉妒的人躲在角落,等著看他們翻車。但是跳出來擺在明麵上的,除了諾克,也沒有彆人了。

難道那個人還不死心,就等著把水族館名聲搞臭之後,再來談一次收購?

就在這時,城郊一片廢棄的工業園區內。

黑色的馬丁靴踩進這片看似荒無人煙的破舊地盤上。落在地上的煙蒂尚有餘溫,被鞋底一腳踩在底下,碾成了個扭曲的扁平形。

桑柯躲在其中一處工廠裡,厚底鏡片上映著一長串不斷刷新著的數字代碼,冷汗順著臉頰的弧度一路滑落,最後勉強攀附在了下巴尖的位置上,搖搖欲墜。

“快呀,再快一點啊。”

搖搖欲墜的汗珠終是隨著他顫抖的聲線,砸落在了手背上。桑柯的手指在鍵盤上一把抹過,敲擊鍵盤時發出的大力聲響,恨不得將上麵的每一個鍵帽都按穿,報廢。

突然,那一長串的數字代碼不再刷新,而是變得像螺旋一樣沿著中心旋轉,最後變成了一句由數字組接而成的話:“抓到你了。”

“砰!”

一向緊閉的工廠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桑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一邊往桌底爬去,一邊驚恐地回頭看向大門位置。

隻見大門口處,逆光站著一個青年。黑色的馬丁靴鞋尖在地上輕點著,一下一下摩擦著那些碎石細沙,就像是有把鈍刀在桑柯的心裡不停地拉鋸一樣。

青年抬起頭,燦金色的豎瞳雙眼像林間潛伏的捕食猛獸,興致勃勃地望著自己的獵物垂死掙紮。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