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 “是朝赫。”(2 / 2)

“謔,我還能在哪啊。要麼在案發現場,要麼在抓捕現場。你猜猜是哪個?”

蘭契亞揉捏的動作一頓。黑鴉特地打這通電話過來,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案發現場不可能,畢竟水族館裡現在風平浪靜,就連平時總是吵嚷的水草家族和小章魚此時都安安靜靜的,不知道躲到了哪裡撒野。至於抓捕現場……

蘭契亞從吊床上坐了起來,將蒙在臉上的海星,墊到了腦後當靠枕:“你找到營銷號背後的主謀了?”

電話那頭的人吹了聲口哨:“猜的不錯嘛,小蘭同學。看來你即使在係統裡睡了那麼長的時間,腦子也依舊很靈光。”

蘭契亞在聽到這個熟悉的愛稱時,神情微僵。本就淡漠的聲音,因為對方的肆意調侃,而變得愈發冷淡起來:“不要用那麼惡心的語氣叫我。”

他說的是語氣而不是稱呼。可見蘭契亞並不是排斥這個稱呼,隻是排斥用這麼惡心的語氣喊他的人而已。

真是雙標啊。明明小館長在直播的時候,叫得比他還親熱。

黑鴉低頭悶笑時的聲音,絲毫沒有遮掩,好像被聽到了也無所謂:“你就不好奇,我們是怎麼抓到這個幕後主使的嗎?”

蘭契亞操控著他的魚尾將通話界麵縮放到一旁,點開搜索軟件。

“怎麼抓?不是說那種營銷號一般都設置了多重反定位係統嗎?”

兩瓣魚尾仿佛人的手指一樣,在屏幕上的輸入法裡來回點按。果不其然,蘭契亞在今天的久川新聞網絡直播中,找到了關於這次抓捕行動的實時報道。

黑鴉那邊的動靜聲實在是太大了。蘭契亞不相信,這麼大的動作會沒有記者聞風而動。

“是這樣說沒有錯。但這次可不是我們把他找出來的,而是他自己主動出來認錯的。”

蘭契亞在新聞現場裡見到了黑鴉的身影。男人把夜鶯女警派去接受了采訪,自己則站在那棟大樓麵前,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但電話這頭的蘭契亞知道,這個看似在麵對大樓思索的警官,此時正在沉思些什麼:“造謠你們的幕後主謀是個名叫諾克的人。營銷號背後的運營者叫桑柯,他不僅承認了自己受諾克指使對你們進行陷害造謠,還舉報諾克曾經讓他多次黑進他人公司係統,竊取對方公司機密等一係列違法亂紀行為。這可是個大案子啊,搞不好下半年久川市各大媒體的新聞題材全都不用愁了。”

黑鴉說完之後,雙手疊在了後腦勺上,望著那個高懸樓頂的公司招牌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沒有想明白。桑柯為什麼會自己主動出來舉報諾克?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一個人蹲在路燈底下,看到我們就跟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激動。”

話音剛落,蘭契亞的懸浮屏突然發出了“叮咚”一聲提示音。一個信封造型的圖標從屏幕正中彈了出來,落款來自一個陌生的通訊號碼。

“不用想了,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魚尾點開信封的火漆位置。一條消息從裡頭跳了出來,言簡意賅,甚至連表明身份的環節都直接省略。

【周木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我並不知情。得罪到你頭上,不好意思了。特此奉上賠禮。】

蘭契亞垂下眼眸,魚尾的尾尖在垃圾桶圖標上幾經猶豫,最後還是選擇將它收回了信箱裡。

“你知道是誰做的了?那人我認識嗎?那人我應該認識吧,畢竟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朋友很多的樣子。你……”

“是朝赫。”

蘭契亞打斷了電話那頭的喋喋不休。黑鴉果真沒有了聲音,沉默的氛圍像濃煙彌漫一樣,兩頭籠罩。

“他的手下前不久售賣水族館的假票,被楚明言和我發現了。”蘭契亞低頭輕歎了一聲解釋說:“朝赫隻說這次這件事情,就當是給我的賠禮道歉了。彆的什麼都沒有。”

“不會吧,他甚至連敘舊都懶得跟你多說一句。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有多塑料啊?”

蘭契亞輕嗤一聲:“你看我和他,哪個像是會觸景生情,聊天敘舊的人?”

“呃……”黑鴉話到嘴邊,哽在了喉嚨裡。那一聲呃,變成了一串口哨,就是不回答蘭契亞的話。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水缸裡,突然從天而降一個魚形生物。小海豚掉進水裡,腦袋一頭紮進了柔軟的細沙中,給蘭契亞當場表演了一個大變活魚。

蘭契亞:“……”

小海豚:“QAQ。”

電話那邊的黑鴉顯然也是聽到了這不小的動靜,一個勁地追問蘭契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

蘭契亞有些無語地看著江弦用鰭撐地,將自己的小腦袋從沙子裡拔了出來。

江弦甩甩腦袋,將頭頂細沙甩落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揮舞著自己的小鰭招呼道:“嗨,好久不見。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