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自由泳的錦鯉 0608,我好像把自……(1 / 2)

臨近末點。

久川市的火車站內依舊無比熱鬨。唐瀧鯉坐在她的河豚行李箱上,晃蕩著雙腿。原本扁平的箱子,因為塞滿了衣物而兩邊鼓起,如同一隻氣炸了的河豚一樣,不滿地掃視著周圍所有人。

即使是忙著追趕末班車的旅客也會被嚇一跳,下意識地緩慢腳步忍不住多看幾眼。這個時候,唐瀧鯉就會拿鞋跟輕輕踢一踢自己的行李箱,以免這隻河豚突然轉動它的眼珠子,嚇壞這些好奇的星際人類。

“這麼多年沒見,怎麼小籠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隻能被你當個行李箱欺負。”

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臉戴墨鏡,身穿深藍T恤的年輕男人。他一邊抱怨,一邊將墨鏡架在了臉上,露出了那雙海藍色的眼睛。

“呀,蘭契亞——!我的大外甥喲!”唐瀧鯉多年未見自己的這位大外甥,乍一看到立刻原形畢露,大喊著撲向了蘭契亞。

蘭契亞眉頭微皺,略有些嫌棄地拿手抵在了唐瀧鯉的額頭上。紅錦鯉明明隻要輕輕一掙就可以躲開這下虛張聲勢的嫌棄,但仍舊配合著站在原地揮舞著雙手,像隻正在進行自由泳的紅錦鯉。

“啊,大外甥。多年不見,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你可愛又善良的姑姑嗎?”

蘭契亞仗著身高優勢,垂眸看著這隻自由泳錦鯉說:“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頂多算是一個為老不尊的長輩罷了。”

唐瀧鯉在聽到那句為老不尊的評價之後,停止了掙紮。她就這樣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賭氣似的冷哼道:“果然和約希爾那家夥一樣,長大之後就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我記得你以前明明還會甜甜地跟在我身後,叫我鯉鯉姑姑才對。”

“那種事情還請您務必忘記吧。唐瀧鯉姑姑。”蘭契亞說著將那隻名叫小籠包的河豚行李箱從唐瀧鯉手裡接過,架在發頂的墨鏡被他勾住戴到臉上,單手插兜走在了最前麵。

唐瀧鯉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快步跟上了蘭契亞:“那位小楚館長呢?不是說他是楚自雲的遠房親戚嗎?我還挺想看看他到底和楚自雲長得有多像的。”

“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們兩個見麵嗎?”

他們兩個途徑車站路口,泰迪熊先生的飛船就在停車場邊上打著雙閃燈。

“小氣。”唐瀧鯉不滿地嘟囔著:“難道我看起來真的有那麼為老不尊嗎?明明之前我和楚自雲那家夥相處的也算不錯的。”

唐瀧鯉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起她和楚自雲當年那關係,蘭契亞就想到這兩個人一起整蠱自己的那些日子。本來家裡有一個不省心的長輩就已經夠頭疼的了,沒想到約希爾的眼光竟然這麼差,又帶回了一個和唐瀧鯉半斤八兩的,簡直是臭味相投。

滾輪聲停了下來,蘭契亞也不發表意見,隻是側眸淡淡地看著唐瀧鯉。唐瀧鯉大概也是想起了當年自己做過的那些“好事”,在沒有同夥分擔怒火的情況下,隻要乖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這個大外甥真就直接把自己丟到了回程的末班車上。

但蘭契亞當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哪怕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外甥從小基本是被楚自雲帶大的,但唐瀧鯉還是對他和約希爾幾乎一樣的性格深信不疑。這隻紅錦鯉相信,從血脈中繼承下來的性格因子是絕對不會受到外界影響而發生基因突變的,而自己這樣的至多算是一個“意外驚喜”。

意外驚喜本人充分發揮了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能屈能伸精神,就連想抽根煙都得事先征求一下好外甥的意見,直到對方首肯,才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

車窗被降下了一半,沿路的風吹在唐瀧鯉的臉上,讓她有了一種許久不見的恍惚感。上一次來久川市是什麼時候了來著?好像是因為楚自雲的水族館落成開業,自己才特地從長閒鎮跑來一趟。原來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久到水族館的主人都已經換了位新的。

蘭契亞眼角的餘光看到唐瀧鯉略帶愁緒的表情,想也知道她在觸景生情些什麼。隻好先開口,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莫爾烏比的事情,你們那邊有什麼線索了嗎?”

“傳信官那邊,在我坐車過來的路上傳來消息,說是監測到了一些可疑的目標點。現在正在排查當中。”唐瀧鯉抽了口煙,煙霧從她的紅唇裡吐出,帶著一層頹然的美感:“不過照我說,你們這次八成又得撲個人去樓空。楚明言那個時候之所以會受到請柬應邀參加,很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操控。敵暗我明,操局者總是會快人一步,畢竟是手持劇本的專業人士。所以比起眼下花費大把時間去尋找莫爾烏比,你們或許應該把重點放在查出這位幕後操控者上。不然永遠都會被彆人牽著鼻子走的。”

“調查幕後布局者這件事情,一向都是白宥在管。這件事情明麵上畢竟還是製衡的案子,就連星際警局也隻是掛一個協同的頭銜在裡麵。更彆說,是我這個什麼都不占的‘局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