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已經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年長長輩,也會突然要在這麼多小輩麵前表演而感到有些社恐。而且,那個還是指壓板誒!怎麼能對脆弱的扇貝做這樣的事情!
楚明言摸著下巴想了想說:“老鯰,我或許可以同意你在指壓板上跳霓……”
老鯰的眼睛開始有了亮光。
“等等!”誰知,扇貝夫人這時突然就嗬斷了楚明言沒說完的那句話。隻見她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打開了自己的貝殼,滿臉正義凜然地說道:“我同意了。千萬彆讓這老東西當眾丟人。”
老鯰眼裡難得聚集起來的微光就這樣滅了下去,兩根鯰魚須搭在眼睛上,嗚嗚假哭。
視死如歸的扇貝夫人和茶裡茶氣的鯰魚最終還是組成了一對中老年搭檔,毅然決然地踩上了指壓板的舞台。
當兩人踏進舞池的那一刻,熱情洋溢的舞曲便隨之響了起來。隻不過這次的曲子有些奇怪,因為和以往所用的樂器不同,因為缺少磁帶的緣故,所以完全是由哈默哈謨二世帶領著其他水草一起用薩克斯風吹出的舞曲。
哈默哈謨一世原本也想加入進這場演奏當中,但還沒來得及掙紮起身,就被章魚小弟的觸手給一把按在了地上。那張章魚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地朝他擠眉弄眼說:“乖啦,身體不舒服就好好養病嘛。你們海草樂團,又不差你一個~”
哈默哈謨一世咬牙切齒地趴回在地上裝死,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把原本撐在頭頂的墨鏡又給拉了下來,遮在麵前。
章魚小弟嘿嘿兩聲,剩下的觸手跟著海草樂團的節奏一起打起了節拍。
扇貝夫人和老鯰這次跳的是之前一直在排練的一段新舞,剛好趁著這個功夫搬出來,做個預演。隨著舞步的不斷邁進,原本有些難忍的觸感,竟然也有些慢慢習慣了起來,扇貝夫人逐漸找到了竅門,甚至還又即興發揮地加了一段動作,讓顯示屏上的分數一下漲了2分。
但隻有近距離看到扇貝夫人的老鯰才會知道,這樣的緩解其實收效甚微。扇貝夫人一向端莊溫和的笑容,此時因為指壓板的作用,甚至都變得有些猙獰了。
“喂喂,奧洛維拉。放輕鬆一點,你這步踩得太重了。”老鯰輕聲提醒道。
扇貝夫人正在努力地想要把注意力從指壓板帶來的痛感上挪開,聞言也咬牙切齒地輕聲回答說:“閉嘴。”
可閉嘴是不會閉嘴的,老鯰甚至還有些上頭了,開始叨叨著,你怎麼能不識好魚心呢?這樣的話。
奧洛維拉在心裡默數著接下來的舞步順序,當聽到這段舞曲將逐漸步入尾聲時,甚至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但誰知,這一口氣還沒跟著鬆完,另一口氣卻隨著曲子的突然變調而衝了上來。隻見這群海草樂團不知為何,突然變了調子,甚至這調子聽起來還有些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奧洛維拉順著老鯰的舞步璿身時,正好看到了來自觀眾席上,蘭契亞舉起的牌子。
隻見那位向來清冷的人魚族族長卻舉了一塊和他人設極不相符的粉紅色愛心燈牌。但燈牌上寫的東西,卻挺讓人窒息的,寫的是:
“彆停,就差最後0.5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