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初，自己不正是被這樣的瘋狂所吸引的嗎？

霍鈺笑完，瞧見威洛爾異樣的神色，嘴裡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像一把小鉤子一樣，輕易就能撩撥人心。

“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隻是不理解罷了。”威洛爾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想要得到這片海洋，甚至是整個星際。”

“是啊……為什麼呢？”霍鈺低聲喃喃著重複威洛爾的話，半晌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雙眼睛明明乾淨的毫無雜質，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大概是因為，我一個人瘋得太久了吧。因為過於無聊了，所以我想要讓整個世界，陪我一起瘋到我死為止。”

楚明言回到家中。

因為休假的緣故，本館裡隻剩下了蘭契亞一個人在客廳待著。哈默哈謨他們不止滿足於那場地道探險，拉著橡皮泥小人開始準備起晚上的燒烤活動。即使身為橡皮泥地員工一再表示，身為一塊泥，他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但小海豹和小海豚還是貼心地為他們串好了幾串用橡皮泥捏成的肉串。

蘭契亞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著窗外熱熱鬨鬨的場景，一個人窩在搖椅上的樣子就像是哪個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養老人士一樣，渾身寫滿了擺爛二字。

“那群人看到你這樣，真的不會對你濾鏡破碎嗎？”楚明言路過時順手推了一把搖椅，然後坐在了他身旁。

他推動搖椅的力道剛好，椅子輕晃的幅度就像兒時的搖籃床一樣，讓蘭契亞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早就沒有什麼濾鏡了。在我無法為他們解決大海的汙染的時候。”蘭契亞說的輕巧，把這件事情說得何其雲淡風輕。但隻有楚明言自己清楚，蘭契亞其實一直都心懷愧疚，被自己頭頂的這頂王冠，這份責任壓得喘不過氣。

他沒有接話，而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喧囂。楚明言突然就好像明白了蘭契亞為什麼總是喜歡遠離人群的熱鬨，原來有的時候光是這麼看著，就覺得其實時間如果就這樣一直下去，似乎也挺好的。

“嚴越那邊怎麼說？”蘭契亞問道。

“他跟我提出了一個很新的東西，就像在看什麼科幻小說一樣，新的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楚明言雙手抱在腦後，努力地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和蘭契亞一樣淡然，但好像不管怎麼樣都是在東施效顰，反而更讓人擔心：“我不知道楚自雲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這件事情，但是嚴越說，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候，他一直在研究人造人的實驗。葉洛，可能就是當時的那個人造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蘭契亞垂眸撚了撚手指：“那葉洛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威洛爾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從基因入手，我在想，他是不是通過什麼識彆到了楚家人的基因特性，所以借此打造出了一個人造力量出來。”

“人造力量？”楚明言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出了蘭契亞話裡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反而是我們贏了不是嗎？”蘭契亞偏頭看向楚明言，嘴角勾起一絲勢在必得的笑意：“畢竟你才是那個被真正選擇了的‘天選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