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算計(2 / 2)

總以為有些話沒明說,共同經曆那麼多事,彼此心裡是有一定地位的,卻原來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那你……有沒有,一點點把我當女人看?”艱難問出這句話,說完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想問的是對方在這三年相處的時日裡,有沒有一刻曾當自己是女人,有沒有一瞬曾喜歡過自己。

“你不就是個女人嗎?”

當時說這話時的駱銘城臉色十分怪異。

“我的意思是……算了……”終究是沒再解釋,人家心裡壓根沒有的東西,根本無法強求,說出來徒增笑柄。

十年的感情付諸東流,就這麼兩手空空地離開,實在不甘心,想到日後再沒有光可以追逐,陡然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傷心難過之餘,一股戾氣橫生。細細想來,在過往歲月裡,若男人沒有表現出一點點混淆是非的好感,自己不可能將這份喜歡堅持了十年之久。

公司裡許多人都知道自己喜歡他,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恐怕是知道裝作不知道!

狗男人!將人利用完便一腳踢開。憑什麼他給的苦果讓彆人一個人兜著。

他毫無歉意,不給補償,那便隻好親手來取了。於是,便有了昨晚的一幕。

床上的男人擰了一下眉,穗寧嚇得渾身一抖,沒人比她更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脾性,翻臉無情起來簡直就是閻王。昨天也是恨極了,才敢做出獅子臉上拔毛的舉動,再給一次機會的話,肯定要三思而後行的。

眼見駱銘城要覺醒了,穗寧顧不得自己渾身疼痛,也來不及去浴室衝洗,匆匆忙忙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輕手輕腳往休息室的門走去。

打開門,外麵辦公室一片狼藉,可見昨晚情境之慘烈。

穗寧臉上一紅,羞赧歸羞赧,思路還清晰。默默收走落地窗旁一株巨型盆栽裡的藥囊,出門不就便扔進馬桶衝掉。

駱銘城以為迷/藥是下在咖啡裡的,太瞧不起人了。她穗寧出手調藥怎麼可能讓人知覺,更不可能失手。昨晚就算駱銘城抗拒到底,自有辦法讓他屈服。

出了珅琛大廈,正是晨光微亮的時候。乾淨寬敞的街上已有不少行人和車輛。

穗寧有些怔愣,昨天行事不顧後果,現在才想起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曾經也如街上的普通百姓一樣迎著朝、夕陽往歸。每天時間緊巴巴,日子雖然辛苦,可精神充實。跟著駱銘城做事,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勁,撇開他的人品不說,其做事很有魄力,方法總比困難多,事情越難做乾勁越足。他總能輕易調起周邊人的積極能動行,讓大夥都自願圍著他轉,朝著他的目標奮進。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他,穗寧自嘲一笑,多年的習慣怕是很難改變,可是再怎麼難,也要克服。做舔狗舔了十年,夠了!再舔下去就不是深情不移而是自甘墮落了!

工作沒了,感情沒了,生活還得繼續,那就率性而為吧!

想到這裡,穗寧邁出腳步。

當清晨第一縷燦亮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投進休息室,駱銘城醒了。醒來即發現那個該死的算計自己的女人已經逃之夭夭。怒火逐漸攀升!尤其在打了數個電話均未接通之後,怒火已達鼎盛!

犯下罪無可恕之事後竟然還敢跑!簡直無腦!懺悔來的越遲懲罰更甚!蠢女人,有本事躲一輩子彆讓人逮著!

事情出乎駱銘城的預料,原本以為憑自己的實力在A城找個人不算難事,結果事與願違,半個月過去,那該死的女人仍舊沒蹤影。心裡積攢的火氣始終無處宣泄,險些積鬱成疾。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從咖啡杯上未檢出藥物成分,查遍整座大廈也未能搜集到女人犯罪證據。

整個A城都知道駱總在尋人,都訝異於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讓向來冷靜自持的駱總變得這麼暴躁。

隻有駱銘城自己知道,之所以想要急切找到那個女人,除了泄憤以外,還有個尷尬的原因,自從穗寧消失後,他的生活亂套了。

再也喝不到合胃口的咖啡或茶,頭疼、失眠接踵而至,好久沒犯病的胃也開始隱隱作怪。

助理一連換了五個竟沒一個能勝任,現如今,助理辦公室堆了四張辦公桌,四個助理合起來的辦公效率竟然還都抵不上一個穗寧。

從前向來安靜的總裁辦公室近段時間不短傳出暴喝聲。整座珅琛大廈都在厲喝聲中瑟瑟發抖!無數員工開始懷念穗寧,甚至自發結社尋找穗寧。

可是穗寧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都沒再冒個泡。

半年後。

A城華貿商城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商務車進入車庫不久無故刹停。

於後座閉目養神的駱銘城睜眼看向司機,以眼神詢問。

“駱總,”司機張利遲疑著開口,“我好像看見穗助理了。”

穗助理——好久沒聽到這個稱謂,駱銘城反應了一會兒,立即抬眼朝車窗外看去,在目所能及的視線範圍內巡視一圈沒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哪呢?”駱銘城不自覺擰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