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得不見(1 / 2)

此刻,親身站在穗寧麵前,駱銘城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上次見到她是一副嬌俏少女模樣,這次見到她是彆具風情的性/感尤物。很難說服自己接受眼前這個女人是那個曾經在自己手底下默默無聞跟從自己三年的人。

仔細觀察,她與從前一樣又不一樣。從前就知道她的眼睛很黑,認真做事的時候特彆有神。但似乎以前沒看過她眼睛的全貌,因為她習慣用厚厚的劉海和那副醜的出奇的眼鏡蓋住眼睛。

記得她以前總低著頭,話不多說,臉上總是一副灰白色,好像生理、心裡都有某種疾病。但每交給她的活她總是完成的又快又好。現在的這張臉粉若桃花,朱唇齒白,哪怕最好的調色大師怕也調不出這種豐彩。

駱銘城閒適地靠著沙發入座,一隻手自然解開西服紐扣。

赭紅色西服將他沉穩內斂的氣質烘托的剛剛好,大長腿隨意分置身體兩側。其往那一坐,霸氣天成,房間裡其他地方都黯淡無光。

他還是那麼耀眼,輕易擷取人的心神。穗寧暗忖,可他不是好惹的,那點事記到現在,討伐起來肯定凶狠的。

“要不要我幫穗小姐回憶一下你的惡行惡跡?”駱銘城麵無表情開口。

“不用!”

那麼難堪的事當然不想多說。

“其實,事後我後悔了。”穗寧覺得既然逃不掉,不如爭取寬大處理。

“哦?為什麼?”

“我,我……”穗寧顯得有些難以啟齒,一雙黑眸閃閃爍爍。

“我不應該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就去害人,那種事,講的是你情我願,我不應該走違法途徑強迫……彆人,當初腦子糊塗了,有正經門路不走偏要走歪門邪道,得不償失。”

穗寧想說自己隻是一時衝動才犯下錯誤,衝動過後也沒撈了多大便宜。既然今天被逮到,那就認個錯,道個歉,再態度誠懇認個罰,事情也就該過去了。

可是,事情發展和想的不一樣,駱銘城的臉色越來越黑。

“你說的正經門路是什麼意思?”駱銘城不急不緩聲問。

這還要解釋?穗寧擰了下眉,想了想說:“正經門路,當然就是,花錢就能辦的事沒必要冒險啊!人家收錢做服務肯定賣力又周到,交易完後肯定沒有麻煩。”

駱銘城的臉徹底黑了,這該死的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竟然把自己和鴨子比,還說服務沒人家好。

“我說的夠明白嗎?”穗寧猶不知死活地說,“駱總知道晟晟俱樂部嗎?那裡麵的牛郎皆不是凡品,最便宜的也要一百萬一晚,但物有所值,他們做生意很有職業操守……”

“夠了!”

駱銘城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自己浪費分分鐘以萬元來計量的時間來這聽她講牛郎?

穗寧被吼得一愣,隨即覺得惱!當初愛慕他又是他助理,才無條件受著他的壞脾氣。現在,明明是他問起的,自己解釋多了也有錯?就算有錯,吼什麼吼,就他會吼人嗎?

咬咬牙,穗寧剛毅果斷地說:“事情已經做了,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想怎樣吧?!”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永遠不會來找我?”

這是什麼白癡問題?哪有在獅子臉上拔毛還想有朝一日回去看獅子的,嫌命大嗎?

看到穗寧臉上不言而喻的神情,駱銘城一陣不滿。

“很好!那就該怎樣怎樣!”

“什麼意思?你要讓我坐牢嗎?”穗寧驚問。

“是你主動去自首,還是我讓人送你去?”駱銘城神閒氣靜。

“嗬嗬,”穗寧忍不住笑了兩聲,“事過半年,駱總還生氣呢?真是好肚量!那看樣子,我跟駱總沒什麼好說的了。

原本我是想承認錯誤,再彌補點什麼,想就此與駱總的過節解了,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駱總逼我,那……我的誠意到此為止。

我知道你沒有證據,往後,那件事我不會再認!

說實話,真心覺得那件事沒什麼大不了,體驗過後才發覺,真不值!”

故意刺撓他一下,也讓他得些不痛快,愉快地欣賞到那俊美的五官變得幽沉。

穗寧故作從容走向門,在查覺到沙發裡的人有動身的跡象時急速跑起來,結果,還是慢了半拍。

“砰!”穗寧的後背實沉地撞到門板上,一隻手腕被人緊緊扼製住並且被固縛在頭頂。

兩具身體麵對麵幾乎要挨著了,周身全是男人危險的氣息以及撩亂人心的荷爾蒙。

穗寧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喘氣。

“你……放手!”此時的穗寧窘迫多過於害怕,這距離、這姿態太讓人心慌意亂了。

眼見穗寧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開出大片絢麗的紅花,如同白玫瑰瞬間幻化成一朵紅玫瑰。駱銘城胸腔裡的怒意頓時散去不少,且還生出一抹興味。

故意曖昧地在其頸頰邊吐氣:“怕我?嗯?那還敢跑?”

瑩白的耳垂霎時通紅。

這該死的男人又高又寬,更要命的是,抵抗不了他的化學攻擊。穗寧以為自己早放下了,可事實證明,再遇見他,還是會潰不成軍。十年的夢影早已經化成骨血融入骨髓了。

“你……離我遠一點,我們坐下來說。”穗寧彆扭地偏過頭去,入眼是他寬闊厚實的肩膀,淡淡的薄荷香沁入心脾。

“你喜歡我?”駱銘城突然問,她這樣的反應足以說明問題。嗬,這可有意思了!

“誰……誰喜歡你?!”穗寧像是被踩到尾巴驚叫起來,“我……我是怕你衝動做出不理智的事。”為維護自尊,理性回歸,說話也利索不少:“你要是還想把我投大獄,咱們就法庭上見!你要是回心轉意,咱們可以坐下來聊聊補償的事。”

駱銘城盯著穗寧的臉靜聲不語,沉靜的眼眸深處波潮湧動。

突然抬手托起穗寧的下巴迫使她麵對自己:“明天來我辦公室,我們坐下來——詳談。”

說完,兩手果斷鬆開,給穗寧自由。

穗寧的手得便以後,不管其他,立即轉身打開門出去,此時與男人多呆一秒她就要短命不少。

駱銘城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那隻觸摸過穗寧下巴的手,手指末梢似乎仍能感受到細膩柔滑。鼻腔裡仍留存著女人發間清香。耳聽得門外走廊裡腳步聲由近及遠,且步履逐漸加快,到後來甚至還跑了起來。

原來,那荒誕的一夜不隻是對自己構成了影響,對她,同樣。甚至有可能她早就陷入了。駱銘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穗寧急切的想要離駱銘城遠遠的,一路狂奔,放棄坐電梯,準備走樓梯,剛打開樓梯出入口的大門正巧就看見林楓大踏步上來。

林楓瞧見穗寧慌亂的樣子,心裡一驚,一慣笑意融融的臉驀然斂肅:“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穗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林楓的胳膊,語氣催促著說:“我們走,離開這裡。”

林楓抬眼看向穗寧身後空幽幽的走廊,突然明白了什麼。能讓穗寧慌亂的也隻有那個人。爬上樓來就是想要告訴穗寧那個人今晚也在場,好讓她有個心裡準備,沒想到消息還是送晚了。

“好,咱們走,你先去車裡等我,我這裡安排一下,馬上來。”

林楓將西裝外套和車鑰匙遞給穗寧,目送她離開大廳。

五分鐘後,林楓與駱銘城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