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老舊,總共七層,外牆斑駁陸離。穗寧住四樓,兩室一廳,內部裝修一般,家具不多。
穗寧自己打掃打掃當天就入住了。
當林楓回家知道穗寧真搬走了氣得不顧自己剛從醫院輸完液回來且肚子還空著當下一腳油門直接衝到穗寧的住所與她吵架。
終究拿穗寧沒辦法。她性子倔強得很,從小因為這被氣了不知多少回。
“好吧,我不管你住哪,總之駱銘城再找你,你立即給我打電話,聽到沒?”這是林楓最後的倔強,可這話對穗寧顯然沒多大影響,畢竟他隻是她閨蜜又不是丈夫。
之後,日子平淡無奇,穗寧好像回到從前的生活,坐地鐵上下班,逗弄逗弄阿貓阿狗。
媒體仍在想儘辦法挖訊息,可總有層出不窮的狀況乾擾視線。互聯網上口水站從來沒停。這一切都不關穗寧的事,隻要那些記者不堵她的路,她就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這天和林楓一起出席一個晚宴,因為主辦方是老客戶也是朋友,穗寧穿得比較正式,與林楓一起出場時令場上所有嘉賓狠狠驚豔一把。
穗寧本著身為助理的職責和義務,與各路賓客談笑風生,挑重點對象發展合作關係。
正玩轉得得心應手,與一名新秀總裁聊得正酣,突然從側邊方向潑來一杯紅酒,酒水正正潑到臉上,被迫給洗了把臉。
潑酒的女人猶覺得不過癮,扔掉酒杯,上手就要給一巴掌。
新秀總裁憐香惜玉及時出手扼住了那隻盈滿怨毒的手。
“下賤女人,為了勾引男人連下藥的事都乾的出來,這麼賤,你爸媽知道嗎?怎麼好意思露臉,怎麼好意思來這樣的場合……”
女人指著穗寧叫罵。
這是華袂集團的千金方玲玲,喜歡駱銘城是圈裡公開的秘密。
穗寧不奇怪方玲玲的舉動,這位千金小姐脾氣嬌蠻也是圈裡眾所周知的,隻那“下藥”兩個字讓穗寧心裡一陣突突,平時上網不看八卦新聞,難道媒體挖到了自己半年前做的事了?
“方小姐,注意影響,有什麼事可以私下協商。”新秀總裁對方小姐的舉止明顯不喜,這哪裡是千金小姐,分明是惡毒小三兒。
“做了不齒下賤事的裝模作樣假正經站在這,自己不知廉恥,彆人為什麼要給她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我恨不能打死她……”方玲玲說著就激動地往穗寧身上撲,“敢動我的駱哥哥,你這賤女人也配……”
穗寧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第一次被她潑酒羞辱是不當心,還想再來?
當下眼疾腳快,踩住方玲玲的禮服前的飄帶。這帶子既是花綴也是關鍵樞紐。
果然聽得方玲玲“啊”一聲尖叫,禮服已經如一塊披布一般從身上滑落。為了不走光,她收回撲向穗寧的手轉而抓住自己身前的遮羞布。然而身體重心已傾斜,她眼睜睜的看著地板朝自己的臉砸來。
“咚!”人和地麵完美貼合。
“沒事吧?方小姐?”穗寧站著問候,“這臉八成是要腫了的,我去給你拿冰塊來,彆著急啊,我馬上就來。”說著,穗寧跨過方玲玲,“一不小心”踩了她的裙子,裙子有點滑,於是多踩了幾腳,然後在方玲玲即將哭出聲來之時果斷離去。
穗寧沒去彆的地方,找了個靜謐的樓梯口就拿出手機上網搜訊息。
正著急地往搜索欄裡敲關鍵字,突然聽到頭頂上方一聲咳嗽,驚得手一抖,手機掉地上了。
沒顧得上看來人是誰,先撿起手機,然後轉頭。眼睛隨之睜圓了。
駱銘城臉色也不太好看,剛剛看她在手機搜索欄裡輸入:“駱銘城被**”當即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你有事?”穗寧先開口,語氣不善,每次見他都沒好事,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你在這乾嘛?”駱銘城不答反問。
穗寧看了看手機,想起剛才要查的事,眼下當事人就在眼前,問他豈不是更便捷?
“你……我……咱們……”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問。
駱銘城人高馬大倚著牆閒適地看她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
“那件事被人知道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誰知道了?”
看駱銘城神情淡淡的,一點兒也不著急,穗寧有種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
“方玲玲知道了,她剛才欺辱我來著。”
“不是你欺辱她嗎?人鼻子都歪到臉上了,你這好好的,隻是濕了臉而已。”
駱銘城仔細看了看穗寧,妝沒怎麼花,額頭、眼睛沾了點酒水,濕漉漉的倒是顯得更鮮活明亮。看起來像是從酒裡提溜出來的葡萄,十分誘人。
“你還有心思說笑?”穗寧眼睛微睜,黑葡萄更亮,“你的名節不保了,你不擔心嗎?”
“擔心有用嗎?我會讓人去查這事。”
“哦,”穗寧訥訥地,忽而歪頭看著駱銘城,“你去問方玲玲不就立馬知道真相了嗎?”
“有些人,生來就是磨礪人的耐心的,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