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痛快(2 / 2)

“當真沒關係?”付明嬌疑慮地看著穗寧,“網上那些報道不可能空穴來風吧?而且,我拿你的名頭去珅琛集團名下商城去試了試,還算好用。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暗中交往?如果你和駱總真的有來往,這對你,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件好事!如果你能嫁給他,我和你爸都十分讚成。”

穗寧徹底沒了胃口,看梁芸投來一記怨毒的目光,莫名想笑。

“我的婚事跟你、跟梁先生都沒關係。所以我跟誰交往你們不必關心。這趟請我來什麼目的我已經知道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此,你們慢用,我先走了。”

“站住!”梁寬叫住穗寧,“把飯吃完,我的話還沒說呢。”

“爸,讓她走吧,瞧她從進門到現在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好像我們一家欠她幾千萬似的,這頓飯吃的鬨心得很。”梁笙說話。

梁俊隨之符合:“就是,也不想想是誰供她念完中學,誰把她這隻喪家犬領進門給她吃給她喝的。如今需不著人了,拿眼白看人。早知道這樣,當初領條狗也比領她回來強。”

想想母親去世後,梁寬把自己帶過來,時常被這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惡意欺辱,穗寧心潮翻湧。可當下什麼也沒說,吵架也得找旗鼓相當的,人和畜生沒什麼可說的,況且,這畜生也不是經常在眼前晃,隨它去吧。

可梁家兄妹好不容易逮著穗寧回來一次,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要我說,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根本沒資格坐在這吃飯,應該拿個盆蹲外頭吃。免得汙了餐桌餐具,怪惡心人的。”梁俊挑釁地看向著穗寧,見她無動於衷,突然將麵前的碗拂落在地上,碗裡的湯和菜灑落一地。

傭人見狀立刻上來收拾,被梁俊推開。梁俊手指著穗寧:“你來收拾,都怪你害我倒儘胃口。”

傭人聞言立即將手裡的抹布遞給穗寧。

“她這身衣服也不值幾個錢,就讓她用衣服擦,回頭我從衣櫃裡拿幾件衣服給她,省得人家說我們梁家薄待她。”梁芸一邊剝蝦一邊斜眼看穗寧,殷紅小嘴滿是鄙夷。

“聽見沒有,耳朵聾了嗎?”梁笙不耐地叫囂。

“鬨夠了沒?吃飽了就回屋去!”梁寬沉沉發聲。

“爸,你看她這個樣子,出去那麼多年,彆的沒變,這招人煩、惹人厭倒比從前更甚!當初就說那筆遺產不要給她,看吧,看她這個落魄樣子,那些錢肯定都給那林家少爺用了。如今裝可憐相來這乞討來了!”梁芸自以為是地說,說著擦淨手走到穗寧麵前惡狠狠道:“告訴你,你要想再進梁家沒門!除非你承認自己是禍害精,害死了你媽,又害的我們家生意生意不順,考學考學不上。前十年你媽攪得我家不得安寧,後十年你惡心的咱家沒一個人順心遂願。你這個掃把星,讓你下輩子當牛做馬伺候我們一家都還算便宜你了。如今叫你擦個地板都不樂意,這地板今天還非得你擦了。”

梁芸猛地出手拽住穗寧往地上拖,她雖然比穗寧小三歲,骨架卻大,力氣也不小,拽得穗寧撐持不住,膝蓋砸到地板上,一股鑽心的疼從膝蓋傳來。

梁芸猶不鬆手,勢必要將她推倒,抬腳朝她肩膀踹過來。

穗寧看出梁芸動機,伸手便拿住梁芸踹過來的腿,用力一帶,梁芸當即重心不穩仰跌在地上,正巧手肘撐在了梁俊先前拂落在地的碎碗渣子上。

“啊——”梁芸叫的驚天動地,低頭看到手肘上的血,指著穗寧又恨又氣,“你,你……”想到還有還有救星,哇地哭出來,“爸、媽,你們看……”

梁俊離的近,看得清楚,上前一把推開穗寧,正要補上一腳,聽得正席位上“啪!”一聲響,梁寬把碗筷同時擲向桌麵,臉色肅厲。

“吃個飯,不安寧!”

付明嬌從震驚中醒過神,一臉焦急地奔到梁芸身邊:“快,快,叫馮主任過來,這手留了疤可不得了。穗寧你也太任性了,從小就不讓著弟弟妹妹,這出去多少年了,還是這樣子……”

穗寧麵無表情,剛才被梁俊推了一把,後腰撞到了實木椅子上,這會兒還疼的冒冷汗。敢說如果現在躺在碗渣裡的人是自己,這家人都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多少年了,還以為他們多多少少對自己有些改觀,畢竟從前一直是被他們傷害從來不曾做過傷害他們的事。

看來有些人、有些事不觸碰不代表感觀消退,它一直都在。

付明嬌衝穗寧數落了一句之後,火急火燎地指揮傭人拿這拿那。梁笙忙著打電話,一家子除了梁寬都圍著梁芸轉。

穗寧退到邊上還是被奔來撞去的傭人衝撞了兩回。站著看了一會兒,打算不聲不響地離開。

“站著!”付明嬌不給她自在,走過來遞給她一張支票,“這是一百萬,你拿去給駱銘城,謝謝他這段時間的照應。”

穗寧低頭看看支票上的數額,又抬頭看看付明嬌那張自信又傲慢的臉,暗想:有些人生來就有股容貌自信,自信可以憑著俏麗的臉讓所有人都臣服於她。論長相,付明嬌不及媽媽一半,然而媽媽輸就輸在不會利用外在優勢,一生要強,結果輸了家,輸了一切。

“這張支票上應該再添兩個零!而且要還也得是你親自去還。”穗寧神情清冷地說。

付明嬌將支票一把塞進穗寧的風衣口袋裡,“就這麼多,多的沒有,如果你搞不定,我隻好親自去和駱總說道,這幾年咱們雖然見麵的機會少,可在一個商圈裡混著,你和駱總那些事我也有所耳聞,你要是不怕難堪,我也不怕讓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

“我怕難堪,可我更怕欠人錢。”穗寧冷漠地拿出支票扔到地上。

早在一邊關注這一切的梁俊終於忍不住大罵:“穗寧,你這個賠錢貨,彆不識好歹!跟在駱銘城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三個月的,你不趁這三個月撈一筆,難道還想圖謀他這個人,圖謀駱總夫人的位置?彆癡心妄想!我們從駱銘城那裡拿的都是應當應份的,沒有我們梁家,你怎麼可能考得上大學,怎麼可能接近得了駱銘城!”

“哥!”梁芸急聲喊,“你腦子糊塗了,她和駱銘城根本沒關係,都是媒體在炒作!咱不過是趁著新聞熱度糊弄糊弄人,你還當真了?!就憑她也配站在駱銘城身邊?她要是有那能耐,我——我寧願去經商,不學那勞什子禮儀社交!”

懶得看這一家子攀高踩低、愛慕虛榮的嘴臉,穗寧大聲說:“三天之內請各位務必把欠人的錢還清了。否則——”

“否則你怎樣?”梁芸吊著膀子仍然氣勢洶洶,對穗寧的敵意無邊無境。

穗寧返身走到大廳中間,抬眼環視高闊、富麗堂皇的豪華屋頂和內飾,喃喃道:“這房子市價應該值兩、三個億吧,這裡麵有我媽媽的一半,彆把我惹急了賣房子,讓你們統統搬出去。”

“你敢!”梁芸是個火藥桶的脾氣,當下就要衝上來讓穗寧好看,被梁笙給按住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麼不敢?”看這一家子因為自己一句話全變了臉,穗寧覺得順暢,越發想看他們不痛快的模樣,尤其在看到付明嬌隱忍著怒氣,心情大好。這女人最會裝模作樣,可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便真情流露,要不是顧及自身形象,她一定會比梁芸更快衝上來撕了自己。

梁俊、梁笙亦是一副想要殺了自己的神情。

正劍拔弩張之際,梁寬又適時開口:“穗寧,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