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的初戀(2 / 2)

看樣子他經常和婁阿姨聯係,經常看監控。自己這段時間做什麼他都知道。難怪半個月不聯係他這麼放心自己,原來自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這個大壞蛋!

“我媽說,要好好對你,不能讓你受委屈,得讓你經常笑,她說你笑起來的樣子特彆好看,跟吉娃娃似的。還說得把你養得胖一點,圓嘟嘟的更可愛。”

“阿姨對我好我知道,但這不足以抵消你對我的薄待。”

“我的意思是謝謝你為我媽做的那些事。嗯,該說的都說了,休息吧。”話說完,駱銘城鬆開穗寧,率先躺下,手臂搭在腦門上,真的是一副困倦想要休息的樣子。

又想到一個問題,穗寧拿食指戳戳他,“你昨晚睡哪兒的?”

“跟白叔叔聊完已經三點了,便在附近找了個酒店歇了。”駱銘城閉著眼回答。

“嗯。”穗寧心裡踏實了。剛才看到他眼裡有血絲,眼眶周圍黯淡了許多,想來這段時間奔波勞碌十分辛苦。

半個月來,自己隻是在豐衣足食的安全堡壘裡感傷,而他,卻在複雜的環境裡麵對重重困難輾轉斡旋。換位思考,自己如果身處異域為了達成所願而殫精竭慮地奔勞,定然也顧不上旁的許多事。

這麼一想,穗寧心裡積攢的怨氣如陽光下的水汽絲絲離散了。

再看駱銘城,他頜下胡渣有往外冒的跡象,他忙到連隔日一次的刮胡子程序都省了。這對於麵子工程上講求完美的駱銘城來說,意味著有煩纏事令他無暇顧及自身。穗寧不禁開始心疼他了。

不知多少個夜晚沒睡好,是該好好補眠。穗寧不擾他,輕悄慢緩地將自己小西裝外套脫下,看看略顯厚質的半身裙,猶豫了兩秒也脫了。

剛躺下,駱銘城躍然而起,如獅子般撲過來。

“你……”穗寧啞語。

“看看半個月沒見,你有多想我。”駱銘城說著密實的吻便落下來。

穗寧還想抵/抗,以顯得自己沒那麼好哄,不要被他任意拿捏。可行動上身不由心,表現出來全然是欲迎還拒的味道。

“銘城……”當情不自禁喃念出聲,穗寧羞愧不已,這麼快就器械投降,好沒骨氣。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自己這副身體早已被他下了蠱,城門一開,便再不由自己使喚。

駱銘城分三次將自己儲藏的彈藥存糧都交付出去。

穗寧心滿意足沉實睡去。

駱銘城將自己和懶怠動彈的穗寧收拾乾淨後,擁著她進入夢鄉。

周末,穗寧來到婁莊,和婁阿姨在亭子裡學戲腔。

“我家寧寧真是天生一副好嗓子,要不是偏私,真要薦你去梨園學戲。”婁阿姨喜滋滋地說。

“阿姨快彆笑話我了,我隻是學了個形,離神髓差得遠了。”穗寧謙虛地說。自己隻是學著玩兒,不敢褻瀆了經典國粹。

“這孩子不驕不躁,真招人喜歡。來,坐下來歇歇,跟阿姨說說,最近和銘城怎樣了?”

“唉!”穗寧不由自主歎口氣。在婁阿姨麵前,穗寧不掩藏自己,什麼心事都吐露。雖說婁阿姨是長輩,可有時候兩人處得跟閨蜜似的,沒有刻意去經營兩人的關係,一切發展得自然而然。

“怎的又鬱悶上了?前些時不是和好了嗎?”婁阿姨憂心問。

穗寧撇撇嘴,有些委屈的樣子,“白沁得了抑鬱症,倒好似得了個法器。她隻要一召喚,銘城就放下一切奔赴向她。經常深更半夜也過去,我若是不滿多說兩句,卻顯得我不識大體,小肚雞腸。

阿姨,我也不瞞你,我就是不高興!我就是不願銘城去見她,我就是對白沁滿腹意見。

她朋友那麼多,為什麼非指著銘城為她鞍前馬後啊!她和銘城隻是朋友關係,哪怕是從小穿開襠褲就熟識的,也不能什麼事都麻煩他人啊?做人難道沒有一點點脊骨嗎?不曉得分寸嗎?”

“這個白沁呢,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從小聰明伶俐,又被嬌慣得無知無畏,養成一副驕傲的性子。這次談戀愛受挫被男友推下水一事對她打擊很大。需要更多的關愛才能讓她複元。”

“阿姨你也支持銘城去關心她是嗎?”穗寧無奈說。

“我生兒子又不是為了做慈善,憑什麼給他們白家無私奉獻!我準兒媳不開心了,都得給我一邊兒去。寧寧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銘城。”

穗寧立即笑開花,“還是阿姨對我好。不過,阿姨還是暫彆插手,省得銘城說我多嘴到處喊冤。這麼地,我自己先應付著,等實在沒招了,再請阿姨來助攻,行不行?”

“好吧。感情的事還得兩人多交流才能日漸鞏固。不過寧寧啊,不是我自大的說,銘城是個負責任重感情的好孩子,你要好好珍惜。你跟他交流的時候壓著點性子,我擔心你脾氣一上來,肚子裡什麼炸藥、原子彈都往外爆,讓場麵不可收拾。”

“心疼銘城了不是?”

“他男孩子皮糙肉厚不懼傷,我是怕你傷了自個兒。女人得愛惜自個兒,能柔情似水地把矛盾解決了咱就不動刀動槍傷脾傷肺的。”

“嗯。”穗寧點點頭,細細品味著阿姨話裡的道理。

婁阿姨目光在穗寧身上梭視一巡,忽地狡黠一笑,靠過來神神秘秘地說:“我給你出個主意,他下次若是惹你不高興,你就餓他幾天,不信他吃慣了皇糧還能抗得住饑荒。”

“阿姨,就銘城的本事,你把全世界糧食都收了,他也能找著吃的。”

“嘖!怎麼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呢!你懷裡的這垛糧倉保管他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

唰,一抹血紅映照在穗寧臉上。

“還不好意思了呢,”婁阿姨笑,“咱們私下裡嘮女人的那點子事有什麼難為情的。寧寧啊,要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拿捏男人,平日裡彆給他吃太飽也彆餓著他,讓他總是想著你。

不過,那小子有的是一身蠻力氣,我擔心你存心餓他倒被他欺負了。這樣,下次他不聽話,你就打電話給我,我把你藏起來,讓他著急。”

穗寧想說,這個辦法也不咋的,除非藏起來永遠不給他看到,否則一出現準被他往狠了收拾。

那就是個魔頭,順著他才有好日子過,逆著他是自討苦吃。

“你怕他啊?”婁阿姨似乎看出穗寧心中顧慮,“有我呢,你怕什麼?寧寧,阿姨把話放這兒,他駱銘城要是有對不起你的一天,我跟他斷絕女子關係,咱母女兩單過!”

穗寧驚得嘴巴張得可以塞個鵪鶉蛋下去。

“記住阿姨的話!”婁阿姨倒是神情自若,“走吧,快晌午了,吃飯去!阿姨給你備了鬆鼠桂魚、梅菜扣肉、孜然羊排、火辣爆肚雞,都是你愛吃的,就是不知道那師傅手藝如何,可是花了百十萬從五星飯店挖過來的,可彆叫人失望。哦對了,寧寧啊,以後想吃什麼隨時隨地跟阿姨說,花那麼多錢聘的廚子,不能讓他閒著不是……”

婁阿姨挽著穗寧的手邊走邊聊,微風輕輕拂麵,送來陣陣桂花香和果子香,眼前是石徑、池塘、綠樹紅花。

穗寧覺得心情很舒暢,來之前的那點不快都在良辰美景和婁阿姨的溫情中消弭殆儘。

可一回到公寓房,穗寧的煩惱又來了。

駱銘城一天沒著家,也沒來一個電話。穗寧心口堵塞,覺得這個家沒一點人間煙火氣,遂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駱銘城此刻陪著白沁在戶外寫生。

白沁是享譽國際盛名的D大天才畫家。說天才其實是讚譽過盛。她從十五歲開始學畫,拜的老師都是名人名師。從腦子裡隨便找一副大師的畫臨慕出來就足夠驚豔D大那些見識不深的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