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偏愛(1 / 2)

入住後的第二天一早,一行人迫不及待向滑雪場出發。

場地足夠大,一眼望不到頭,還有專為滑雪運動愛好者建設的比賽專區。

穗寧滑雪技術一般,隻在坡度低的地方玩耍,另外,為了照顧婁阿姨,不敢滑的太遠。其他夥伴就不同了,撒丫子玩兒,怎麼瘋怎麼來。

滑到第三圈,穗寧又跑到婁阿姨跟前來,一張臉紅仆仆的,還帶著笑,看的婁阿姨真是歡喜,拿手摸摸穗寧的小臉。

“你去玩兒,彆管我,我坐這兒看人家玩也挺有意思的。”婁阿姨說。

“我溜達來溜達去,還就覺得阿姨最好看,就奔來了。”穗寧笑著說。

“就你嘴甜!”婁阿姨斜她一眼,下一秒伸手替她把羽絨服拉鏈往上拉拉,不讓風灌進去。

“要不要喝點熱水?”

穗寧享受著婁阿姨的溫柔,開心的跟個孩子似的,回說:“不渴。”

“阿姨你再坐會兒,我看看小蔣他們瘋到哪去了,彆回家的時候骨頭都散了。”

“去吧去吧,多轉轉,難得的好天氣。叫他們可悠著點兒。”婁阿姨溫柔囑咐。

穗寧再次出發,享受著禦風飛行的暢快感。

第一天大家玩的都十分儘興。晚上是婁阿姨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夥人圍在一起趁興熱聊,有人覺得氣氛不夠嗨,拿酒來助興。

所有人暢所欲言,歡快的笑聲盈滿一屋子。婁阿姨湊在一堆年輕人當中沒有半分違和,她也喝酒說笑,言辭不俗,贏得現場年輕人一致厚愛。

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在大學裡,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怪咖,湊到一起來竟然分外和諧,更難能可貴的,婁阿姨也能融入進來,這是否可以反證,婁阿姨其實也是個怪咖。

穗寧突然就想到駱銘城,話說物以類聚,她喜歡駱銘城是天生注定,那喜歡婁阿姨便是有自然。想來,如果駱銘城在這裡,定然也能相談甚歡,可能比想象的更歡,因為他思維奇特又多彩,想說話的時候妙語連珠震驚四座。

想他乾什麼?穗寧突然甩甩腦袋,這個時候他和白沁不知道多甜蜜呢。

第二天,一行人分開行動,其他人還要滑雪去探索新版圖。穗寧和婁阿姨一起去往冰雪世界城。

“哇,真是太美妙了,真希望我就是冰雪公主,為自己建一座城堡,住在裡麵。”麵對冰雪宮穗寧萬分感慨的說。

“權當這就是你的城堡吧,你想做點什麼?”婁阿姨說。

“我想跳個舞。”

“那就跳唄,在自己家還拘謹什麼?”阿姨鼓動。

穗寧當即脫下厚厚的羽絨服,想這裡誰也不認識自己,瘋就瘋,誰在乎。

穗寧的舞是跟梁芸的舞蹈老師學的,梁芸太笨,學一學期隻能學兩、三種舞,偶爾回家旁聽旁觀的穗寧卻學了個通透。

來冰雪世界城的遊客還以為眼前看到的舞是館方舉辦的特彆活動,紛紛駐足欣賞。

婁阿姨看著舞動的穗寧眼神漸漸飄虛,靈魂似穿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灑滿歡樂又充滿悲傷的世界。

當晚,穗寧一覺醒來去趟洗手間,自洗手間出來,發現婁阿姨的房門大開,走進去一看,發現婁阿姨不在房間,四下搜尋一遍都未發現婁阿姨蹤影,當下急了。

深更半夜,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七個人分頭尋人。

穗寧衣裳單薄,僅僅是在睡衣外裹了件羽絨服,下麵還穿著薄薄的睡褲。她手裡抱著一條厚毛毯,是為婁阿姨準備的,絲毫沒顧念到自己。

心裡急,冷的快沒知覺了還是義無反顧前行。冰天雪地裡,一片寂靜,穗寧嗓子都快喊啞了。絕望之際,突然想到駱銘城,拿起手機慌忙撥號。

電話接通的一瞬,穗寧便哭了:“銘城,我把阿姨弄丟了,我找不到她。”

那邊傳來肅冷的聲音:“先彆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穗寧使勁吸吸鼻子,儘量字句清晰地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天阿姨一直好好的。晚上人就不見了,不在房間裡,手機和包都在,穿著白天穿的衣服,她好像一直沒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我們報了警,可這麼冷的天,我怕阿姨身體抗不住。”

“你現在在外麵?”

“嗯,我們都出來找了。”

“不想凍成冰棍的話,趕緊回去!告訴我一路走來有沒有看見槐樹?”

被駱銘城一點,穗寧立刻想起什麼,激動地說:“有,私院北邊兩公裡有一大片槐樹,我這就過去。”

“你回去,我來處理。”

穗寧匆忙掛斷電話,根本沒聽見駱銘城的聲令。急急往槐樹林方向去。

憑著一股信念,穗寧抵達槐樹林,果然看見婁阿姨在一棵槐樹底下坐著。

婁阿姨看見穗寧吃了一驚,再看她穿得那麼少,臉凍得通紅,立刻動氣,發起脾氣來:“要死啦你,穿這麼少跑出來,不心疼自個兒,也不怕我生氣啊!”

穗寧哭的稀裡嘩啦,“可找到你了,你出來怎麼不說一聲啊?我都快嚇死了。”

“我看你快要凍死了。”

婁阿姨搶過穗寧手上毛毯將她裹緊,然後讓她坐在石頭上,抓起她的腳用力搓。

“趕緊暖和起來,不然要生凍瘡了。”

穗寧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腳麻木得不行,看到阿姨穿的嚴實沒被凍著又沒出什麼大事,總算心安,突然就覺得好困,不知不覺人就往後倒。倒下前好像聽到有人叫自己,不是婁阿姨的聲音,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究竟是夢還是幻覺?不管了,先睡一覺。

駱銘城趕來,遠遠就看見穗寧像沒骨頭的人一樣向後仰倒,急得縱聲大喊,卻沒能喚起她的知覺。

他其實和他們同一天到達北城,隻不過他們是下午到,他是傍晚時間到。

他匆忙坐飛機趕來,沒找到合適的的民房私院,便找了個房車營地,好歹離他們近一些。

他們第一天滑雪,他在遠處觀望,看見穗寧撒歡不忘時時照顧母親,心裡挺感動。想她對母親是真心實意的,難怪母親那麼偏袒她。而母親出來玩確實挺開心,臉上的笑就沒收起過。

今天她們去冰雪世界城,沒跟著,反正母親交給她也放心。於是在租借的房車裡辦了一天公務。沒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但看到母親的狀態,駱銘城很吃驚。從前她離家後找到她時,她都是神智不清的,要緩個三五天才慢慢醒神。而這一次,她是完全清醒的。和穗寧相處後,她的精神愈好,她的病竟然也好了。

穗寧被駱銘城抱到房車裡,在溫暖的環境下,婁阿姨的悉心照料中,很快醒過來,但還是精神萎靡,可是看到開車司機的背影有些眼熟,掙紮著從小床上爬起來衝到前麵看一眼。

然後眼眼相對,穗寧石化了。

駱銘城先彆開眼,因為他還要負責道路安全。

“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穗寧說。

“你男朋友嗎?都這麼說,能不能換點新鮮的。”駱銘城欺負她腦子不好使,隨口忽悠。

婁阿姨在後邊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