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正欲結印發動籠中鳥,但是鳴蛇飛的太遠,已經超出了籠中鳥的距離限製,他急躍過來,試圖拉近距離。
但出乎意料的是,沒人出手阻攔他接近,都靜靜看著他的動作。
白發少女像是在看什麼垃圾,藥師兜一臉嘲諷,而日向寧次卻笑了,他本就唇紅齒白,端麗非常,冷笑起來像銀刀出鞘的彎鉤月,
“日向家還有什麼榮耀可言?”
簡直執迷不悟,日足被這表情刺痛,跳到瞭望塔邊緣,還沒站定便迫不及待的豎指結印,這一下毫不留情,通過籠中鳥咒印直接破壞腦神經,被咒者不死也殘。
但是下一秒,什麼都沒發生,寧次安然無恙的站在紅鱗蛇頭上,冷漠的俯視著他。
咒印被阻隔了,日向日足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籠中鳥是隻有死亡才能擺脫的!”
“日足大……不,日向日足,身為宗家家主,你的目光未免太過短淺了。”
寧次更正稱謂,抬手摘下木葉護額,額頭上“卍”字紋路失色難辨,淡藍的冰花封印覆蓋其上,流風吹動散落的額發,白眼冷若寒冰卻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
“什麼叫背叛?我憑什麼要一輩子做宗家的狗?籠中鳥束縛不了我,我不會重蹈父親的覆轍,隻要能擺脫這都無法抹去的命運,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胸膛劇烈起伏了幾輪,他瞳仁微微一縮,握著苦無毫不猶豫的在護額上刻下一道劃痕。
日足擺出日向流的起手式,餘光看向旁觀的雪和兜,白眼探查出的信息讓他極為忌憚,麵沉如水,籠中鳥能被封印而失效的消息一旦流傳出去,必然會導致宗家分家的動蕩。
他心思一轉,做出痛心疾首之色,取出一個卷軸扔上去,“你因為日差的死而憎恨我、憎恨宗家,但是當時我已經準備赴死,這裡有那天的全部真相。”
寧次本來並沒想接那卷軸,但是目光一掃,發現那是父親的字跡,他愣了一下,彎腰把卷軸撿了起來。
卷軸一展,日向日差寫到,他不是為了宗家被殺,而且憑借自身的意誌為守護兄弟家人以及村子而死,他戰勝了命運。
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卷軸捏碎,寧次渾身顫抖,抬手捂住半張臉,神情決絕又嘲諷,他一字一頓,聲音越來越高,像是尖而利的刀鋒,
“我的父親有的選嗎?他會心甘情願的為保護你這種毫無親情的所謂哥哥赴死?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了宗家的體麵,或許還期盼著我能因此過得好一點?”
他目眥欲裂,情緒終於攀升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你就是憑借這些所謂的真相,心安理得的踩在分家身上,做你高高在上的日向家主?”
“你……”日足不知不覺間已經握緊了拳頭,胸膛上下起伏,臉色青紅不定,“這都是為了保護白眼血繼,為了村子總要有人犧牲!”
寧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重新冷靜下來,直直的看著他,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著日向家的榮耀嗎?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再需要有人犧牲的時候,是不是就輪到我了?我不會接受這該死的命運,更不會妥協下去!”
日足目露失望,“冥頑不靈,寧次,就因為這些,你就絲毫不顧日向家的養育之恩,非要當叛忍嗎?”
寧次終於發現他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所以他不再辯駁是與非,“對。”
日足做出攻擊之勢,查克拉凝聚的八卦陣自腳下亮起,“自甘墮落和一群視人命如草芥的恐怖分子為伍,今天我就來清理門戶!”
“聽你在這大放厥詞真讓人不爽,我們是草菅人命的□□,木葉臟事乾的就少了?你這種對血親敲骨吸髓的人渣也配說三道四?其實啊,我還是喜歡和死人講道理,這樣就不會有反駁的聲音了。”
千百道冰淩炫出耀眼欲盲的雪白流光,砭骨生寒的殺意伴著漫天飛霜簌簌蕩卷,白發少女偏過頭,斜著眼睛冷笑一聲,嗓音細冷宛如絮雪,
“想動我的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天地幽藍,雲霧茫白,寧次按住雪上揚的手腕,真心實意的笑起來,不躲不閃的迎上日足陰沉的目光,
“我的宿命,終究要我自己斬斷。”
雪不讚同的擰眉,張口就是大實話,“雖然在我看來日向日足不怎麼樣,但好歹是日向家主,再過幾年他不會是你的對手,但你現在打不過他。”
她這些天觀察下來,發現白眼在洞察方麵確實強的一批,但是戰力加點太奇怪了,遠程透視能力偏偏用柔拳打近戰,近戰方式也很迷惑。
與其用八卦掌封穴道,就不說拿把苦無戳六十四刺,但凡帶個指虎都能把對手打糊了,無死角防禦的回天很耗查克拉而且機動性極低,必須原地高速旋轉。
日向好歹也是有傳承的大族,就沒人考慮過改良一下戰鬥方式,或者學一些忍術彌補短板?
“大概吧,”寧次垂著睫毛,透過霜白冰麵,他恍惚看見了一幕幕過往,“但是,這場戰鬥,我曾經模擬過無數次。”
——隻不過都是徒勞無功,他連籠中鳥都抗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