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鬼鮫的憂慮(1 / 2)

三日後,曉組織基地。

明月初懸,夜幕低垂。

掛著朱雀牌子的屋宇前,一個背著大刀的鯊魚臉怪人敲響了門。

“鼬先生,你在嗎?”

前天,組織給南朱組下發了新任務,但鼬這幾天出門了,乾柿鬼鮫便想著先等兩天。

索性不過是個刺殺一個小國大名的任務,若鼬遲遲未歸,他就自己去好了。

不過今晚路過時,他注意到這棟房子亮了燈,想來或許是鼬回來了,於是敲門問問。

“鬼鮫大哥?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就行。”

不多時,一道話音有些含糊的女聲回應了他。

鬼鮫皺眉。

是雪的聲音。

這麼晚了,她怎麼在這?

他擰開門,穿過玄關走進客廳時,和趴在沙發床上的白發少女對上了視線。

她端著一碗酸奶水果沙拉,這會嘴裡還嚼著草莓,難怪說話含糊不清。

沒等他發問,雪用勺子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你找鼬嗎?他在廚房呢。”

鬼鮫這才注意到廚房裡正傳來水流聲,他沒說話,徑自往廚房轉了過去,見鼬這會正圍著圍裙,站在洗手台前刷碗,旁邊還有好幾個洗好的盤子疊在一起。

他又回頭看了眼客廳,飯桌還未收拾乾淨,零星沾著點飯菜渣。

大晚上的,雪來蹭飯了?

他可以肯定飯是鼬先生做的,雪又不會做飯。

“找我有什麼事?是有新任務了嗎?”

鼬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的搭檔,手上動作未停。

“等一會,我洗完碗出去說。”

鬼鮫神色複雜,應了一聲,快走幾步,在沙發床前蹲下來,壓低了聲音。

“雪啊,咱不能這樣。

吃了白食,至少洗碗得搭把手吧?”

小姑娘無辜地眨了眨眼。

她也想幫忙來著,可是穿著一件深黑襯衣、下身則是一條灰色休閒褲的鼬,卷起衣袖、圍著圍裙做飯的模樣實在是很養眼。

更彆提她還親手給人用自己的淺藍珍珠發帶,在黑長發上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勁瘦的身形在廚房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那可太人妻了,她差點撲人身上去。

然後手裡被塞了一大碗酸奶水果沙拉,叫不許再鬨他。

可這怎麼和鬼鮫大哥說呢?

於是她把沙拉碗放在麵前的小茶幾上,從沙發床上坐起來,露出一個文靜的笑容,很是受教地附和。

“下次一定。”

見她乖乖巧巧應下了,鬼鮫也不再維持這個蹲著的姿勢,拉了個藤編椅子坐下。

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五,蹲下來團著,怪難受的。

又問起她這次去霧隱的情況,雪也挑了些不驚險的事說了。

鬼鮫沒聽出她隱瞞的意思來,畢竟在他看來,現在的霧隱也隻有照美冥有資格和她過兩招,剩下都是一群廢物,能有什麼危險呢?

水流聲阻隔了他們低聲說話的動靜,鼬洗完碗筷,擦了桌子,將東西各歸各位放好,又洗淨了手擦乾淨了,直到廚房裡恢複了纖塵不染的樣子,他才重新出來。

“怎麼不吃了?”

他坐在女孩身邊,抽出一張無香紙巾,去擦她嘴角上殘留的酸奶沙拉醬。

鬼鮫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覺得現在這個氛圍有點怪怪的,又說不上來,隻是擦個嘴而已,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雪卻躲開了,像是沒骨頭似的,後頸軟軟向後靠,仰著頭衝他微微一笑。

鼬知道她想要什麼,隻是看了鬼鮫一眼,不由得跟著笑了笑,無聲地做出口型——

你、哥、在、呢。

女孩笑意更深,指節微曲,勾起了他襯衫的袖扣。

自從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她麵前徹底無效以後,他便愈發受不了這種似有若無的引誘,心頭一軟,低頭朝她唇角吻下去。

本來應該是唇角的。

可在陰影驟然覆蓋下來一刹那,雪稍微側了側頭,於是不偏不倚吻在了唇心。

他隻好探出舌頭,舔掉了女孩唇角的奶白醬汁。

乾柿鬼鮫:“?!”

瞳孔十級地震!!!

妹妹背著他不聲不響就交了男朋友,戀愛對象還是他搭檔,而且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調情!

他再理智也受不住這種突然的衝擊,何況他還是個重度妹控,無比震驚過後,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片刻反應過來,他一把將鼬拽開,咬牙切齒怒斥:

“臭小子你乾什麼!你跟我出來!”

滿是威脅意味。

鼬眼神柔和,不慌不忙先把茶幾上的沙拉碗端給女孩子,然後順從地跟著人家大哥出去了。

雪捧著沙拉碗歎氣。

剛才還是鼬先生,這會就成臭小子了。

哥哥這種生物真是善變。

她火上澆油:“鬼鮫大哥,不可以難為鼬哥哥啊!”

鬼鮫瞬間暴跳如雷。

這就叫上“鼬哥哥”了?

果然女生外向,現在胳膊肘就已經往外拐了!

這會都走到門口了,他驟然回頭:“一會再教育你!”

雪一勺勺挖水果吃,隔著玻璃窗看屋外的庭院。

妹控發瘋,搞不好會血濺當場,但鼬的語言技巧她還是很相信的。

更何況鼬本來就身體不好,鬼鮫平時都多有提醒,想必就算暴怒也會留有分寸。

仿佛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黑發少年微微側過臉,朝著她一笑,無聲地說,沒事的。

他本以為她或許不願彆人知道他們的關係變化,沒想到她竟毫不避諱。

怎能不喜歡她呢?

果然,鬼鮫數次抽刀,最後也沒拔出來,不知說了些什麼,恨恨放下拳頭,臭著臉獨自進了屋。

他咬牙折返,雪坐在沙發床上,和他無辜對望。

“坐人床上乾什麼,你是不是還想在這過夜啊?還不快起來回你房間去!”

妹妹乖乖往下爬。

鬼鮫低頭看她的腳,是光禿禿的,又氣又心疼,他隻能快走幾步,把散在茶幾邊上的鞋拎起來。

“抬腳!這麼大人了,還光著腳滿處走!”

他一邊說她,一邊蹲下身給她套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