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任務,就是照顧森元大人。”
琴酒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冰冷。蘇格蘭卻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異樣:這位蔑視律法、踐踏生命的黑衣組織的殺手,似乎對「森元」頗為慎重。
……森元。
蘇格蘭暗自思索。
是他沒有聽過的名字。
作為警方的臥底,潛入黑衣組織前,他就掌握了一部分的資料。成為擁有代號的核心成員後,他也一直在搜集信息。
然而,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森元」。
他若無其事地試探:“森元大人?”
“彆問不該問的事。”
琴酒蹙眉,命令道:“跟我來。”
蘇格蘭心下一緊。
他不能違抗琴酒,隻好一遍遍地回憶自己的一舉一動,確認臥底的身份沒有暴露——所謂的「森元大人」,應該不是捕殺他的陷阱。
他進入了層層封鎖的實驗區。
以他的權限,一般是進不來的。他沒有急著觀察,而是目不斜視地盯著琴酒的背影。
“磁”——
金屬門緩緩移動。
蘇格蘭望見了一個少女。
坐在實驗台上,長長的銀發搭在手側。燦金色的眸子裡毫無情緒,空茫茫的,宛如精致的布偶。
她的胳膊纏著繃帶。
身形瘦削,肌膚是不健康的蒼白。
……實驗體嗎。
蘇格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手指,克製著翻湧的思緒。警察的正義感與臥底的身份來回撕扯著他,端掉黑衣組織的想法倒是越來越堅定。
——“森元大人。”
……咦?
蘇格蘭一愣。
“嗯。”
少女應了一聲。
乾乾淨淨的嗓音,不含悲喜。她看著蘇格蘭,細密的睫羽微垂:“我沒有力氣了,請抱我離開……纏著繃帶的地方都有傷口,辛苦你了。”
毫無起伏的語氣。
像是人形的AI。
她平時大概不怎麼說話,表述時會有怪異的停頓。短短一句話,都卡了三次,慢吞吞的。
琴酒說:“他是蘇格蘭。”
森元不吭聲了。
雖然兩個人的交流不多,但蘇格蘭判斷得出,琴酒特意收斂了戾氣,顯出了詭異的溫順感。
所以,並不是純粹的受害者嗎?
蘇格蘭推測著。
他上前幾步,糾結了一會兒。
……怎麼到處都纏著繃帶。
他禮節性地笑了笑:“要我抱你去哪呢?”
森元歪了歪頭。
那雙漂亮卻漠然的燦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弧度。少女安安靜靜地伸出手,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唇角。蘇格蘭沒躲。
他發現森元的體溫冰涼。
指腹柔軟。
透著小心翼翼的脆弱感。
奇妙的滋味……森元仿佛將他當成了蝴蝶、花瓣或者彆的容易死掉的事物,沒敢用力,隻是出於自己都不清楚的好奇,戳了戳他。
琴酒突然開口:“你合格了。”
蘇格蘭:……
麻了。
幸好他謹慎,路上沒亂瞄。
不然沒得到這個女孩的認可,又掃到一堆機密,琴酒這個瘋子說不定出去就把他突突了。
琴酒遞出一個手表。
“森元大人的生活習慣都記錄在裡麵了,還有GPS帶路功能。你根據提示做。”
手表?
蘇格蘭戴上,emo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