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卷——可曾記得愛
【十年前】
在某一年的夏季。
日前正值六月中旬,太陽從淺金蛻變到殷紅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舉目望去四下裡皆是一片寂靜卻透漏著難言燥熱的景象。高大樹木的葉子蒼翠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來一樣。盛夏將至。
沢田綱吉是個對高溫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家夥,所以每次一到暑假他的選擇都是宅在臥室裡把冷氣調到最大癱軟在床上狂戰PSP。
“所以說你真的是太廢了。”某遠渡重洋的家庭教師好像很難接受自家學生如此沒熱情的表現,於是他果斷的一腳把某個前一秒還沉浸在23度涼爽溫度下的天然係少年直直踹出了門。
“不好好曆練一下不準回來。”這是鬼畜教師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綱哥……保重。”這是目睹他被R魔王踢出全過程的風太萌少年對他送出的真摯祝願。
所以說……
“為什麼我偏偏要在夏天去好好曆練啊!”被匆忙踹出來手上連把最基本的必備品團扇都沒有的兔子悲歎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擋在眼睛上方借此避開此刻灼熱而又耀眼的太陽光線。
……真是的。一個個的都這麼沒人性。
沒得選擇而又不知道該去乾點什麼的沢田在思索了很久後,決定先找一個足夠陰涼的地方再說。再這麼呆下去他可能就會就地化作一灘水……
在夏天沿街散步是很挑戰人身體素質的,尤其是還在夏天的午後這麼乾的話。沢田綱吉是個廢柴屬性,所以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會癱倒在這不長不短的十來分鐘午後漫步裡。
簡單的來說一句話,他中暑了。
感覺到一陣頭暈後沢田理智的決定改變前進方向去並盛中附近的商業街找家冰點屋呆著。他目前還沒有挺屍街頭的打算,也堅定想把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狀態。
於是他邁著發虛的步子朝著印象裡那家從來不關門的冰點屋走過去。至少請讓冰涼的東西來降降溫吧……被酷熱逼到近乎暈厥的少年如此這樣想著。
事實證明,一個人要想做到某件事,還需要一點運氣。
沢田綱吉這個人什麼都好,偏偏運氣就某種方麵而言差到可以。也就是說,本該24小時全天候服務帶給您清涼一夏的那家品質極好的冰點屋,它關門了。
而且一張巨大的黑字告示明晃晃的貼在本該懸掛招牌的地方【並盛中學附近商業區因供電不足,從18號上午8點到17點全麵停電,請見諒。】
這是沢田長這麼大第二次很想罵人,第一次是在他看到自家出現那個叫Reborn的鬼畜嬰兒家庭教師的時候。
做人真的不容易。
並盛中學初二A組學生,兼世界最大黑手黨組織彭格列繼任BOSS的沢田綱吉,在6月18日的下午麵臨了不得不當街倒地的窘迫境界。
然後有一種叫做神跡的東西神奇的降臨在他的身上了,不過準確一點形容是轟轟烈烈地直直砸在了他腦袋上。
神跡的名字叫做雲雀恭彌。
並盛中學那個帝王一樣的男人。
【十年後】
“所以說,我想要打倒白蘭隻剩下這一個辦法。”經過十年這麼漫長的時間,原先唯唯諾諾猶豫不清的少年也逐漸的成長為了眼神堅定而且能夠獨當一麵的黑手黨BOSS。
時間從來都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它往往令人摸不著頭緒。
雲雀恭彌放下手裡的茶盞,狹長的眼睛很不經意的微微上揚“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應該是瞞著整個彭格列進行的極為隱秘的計劃,畢竟這事關整個彭格列的存亡。那麼沢田綱吉,你身為彭格列的BOSS,把這種事情單單告訴我究竟是在計劃些什麼。
雲雀自認為在彭格列這個什麼都不缺尤其是人的地方,他這個雲守向來跟總部那幫子在他眼裡看來很白癡很無能的家夥沒什麼交集。而沢田綱吉的心腹也絕對不是他,雖然他自己也的確並不稀罕這一點,可是現在這個已經擔負起整個彭格列的人再度找到他,讓他來幫他完成這一個瞞天過海的局,這讓他覺得很是意外。
“我並沒有什麼彆的想法,但是雲雀你,一直都是我所信任的同伴。”沢田綱吉垂了垂眼,再度抬起來時眼神裡是不言而喻的誠懇。“我,非常的信任雲雀。”
端坐在矮桌另一端的雲雀沉默著沒有言語。
一室寂靜。
“為什麼。”過了半晌,雲雀恭彌才用一向清冷到過分的聲音問坐在對麵的沢田綱吉。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你身邊的獄寺他們,為什麼你會專程跑到日本來找我,最後,為什麼你要做這種跟賭命無疑的蠢事。
“因為雲雀你跟他們不一樣,而且……我不這麼做,彭格列真的就沒有一線生機。”沢田的視線掠過雲雀看向窗外的一片綠蔭。
“又是,夏天呢。”
“……”
【十年前】
“雲……雲雀學長?”在他意識快要渙散的時候黑發黑眼的委員長大人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然後以一種扛麻袋的姿勢把他從冰點屋的門口弄到了並盛風紀委的專用辦公室。沢田綱吉在再度接觸到地麵的時候他忽然間有了種安心的感覺……
“嗯?”抱臂站在窗口的拐帶人員側過臉,室外明媚的光線於是便微微的淌進了室內。沢田呆坐在地上忽然覺得站在窗邊的委員長大人平時高不可攀的氣勢不知不覺的減弱了,而且很莫名其妙的覺得那樣子的雲雀很好看。
的確是很漂亮的,哪怕是雲雀恭彌這個人擁有及其惡劣的性格而且糟糕透頂的脾氣,但這並不影響他擁有一張讓人看了就隻想讚歎的臉。
“……你……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呆了一會兒後沢田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廂隱隱傳來的殺氣,於是他明智的決定不再耽誤委員長大人的時間果斷發問。
反正……都是死。
“小嬰兒說有個免費的勞動力在商業街外圍。”雲雀的回答很簡潔,但是表示出來的意思卻已經足夠了。
這僅僅說明沢田又被自己家裡那個嬰兒黑手黨擺了一道。
這根本就是算計……這是無恥!沢田一邊恭恭敬敬的整理著雲雀的專屬工作室一邊在心裡咒罵著某個究極可怕的禮帽控。然而忽然神智又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過去。
“這裡麵……有冷氣?”忙了很久才意識到這一點的遲鈍少年很疑惑的轉頭望向懶懶坐在另一端沙發上的雲雀。“不是說……要停電麼。”
感情他剛剛其實是遭遇了一場幻覺……還是說那隻是REBORN搞出來的障眼法?
“商業街的確是在停電。”雲雀稍微有點不耐煩的解答了沢田的疑惑。“那幫子人要是有膽子敢停並中的電,我就把他們全部咬殺。”
……沢田默默的扭回了頭。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這樣子一臉理所當然君臨天下的雲雀稍微……有那麼點,可愛……?
被自己思維驚嚇到的兔子流著冷汗開始更加賣力的把精力投入到收拾中,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先前被外界過高的溫度給烤壞腦子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萌生出這麼可怕的想法。
以咬殺作為開場白的雲雀恭彌,是個及其厲害的角色。哪怕是在前不久的同黑曜中那幫子障事者對戰也是憑借一己之力就放倒了全部戰鬥力不怎麼高的黑曜學生。
要知道就算是強者,要做到以一敵眾,而且毫發無傷也是很困難的,但雲雀他做到這一點卻跟沒費什麼力氣一樣。
沢田綱吉不免有些羨慕。
他忽然想起在最後對戰六道骸的時候,身體已經嚴重超負荷的雲雀也是麵不改色的用拐子招招狠烈的同那個有著異色雙眼和極強格鬥技對打了好一會。那個時侯的雲雀身上的血跡因為隔了太久的關係已經變得發黑,而纏鬥中有不斷的有新的血再覆上去。
那時候他身上的衣服是名副其實的血衣,而且還是一定洗不乾淨的那一種。
沢田綱吉當時看到他們之間的對戰的時候覺得自己緊張得要死,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為什麼,最後他把這份感情的定位放在了,普通的校友之間的互相關心。
反正那個人一定不會像我一樣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啦……絕對。
總之這種怎麼理解都很不知所雲的想法還是放放吧。
【十年後】
雲雀恭彌答應了沢田綱吉提出來的那個他怎麼看都覺得保險度很低的方案,理由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跟那個時侯那個人的眼神絕對有著很直接的聯係。
被那雙眼睛盯著感覺不點頭都……很難。
但他最後提出來了一個條件“跟我打一場,就現在。”對方先是錯愕了半秒,然後揚起臉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