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姍聽不懂白宋說什麼,隻是敏銳地覺察到了白宋的憎恨和怒氣,見蠔殼碎裂,玉姍本能的背後一痛。
雖然她的貝殼還是可以再生的,但是那種痛她可不想再受第二次。
這樣想著。
所以這個人類才不開心嗎。
玉姍從懷裡掏出一個蒼白的小貝殼。
那是她的母親臨死之前囑托她的東西,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要好好保管。
一枚白色的貝殼就這樣被放到了白宋手裡。
她不解地看向旁邊一知半解的小傻子。
“……給我的”
玉姍點了點頭。
白宋一愣,笑了出來,再度摸上了她的發頂。
“謝謝你”
這次帶著真心實意。
可是當她們回到家時。
那個陌生的高大身影站在破舊的家裡。
慈祥的婦人肉眼可見地蒼老疲憊。
“沒了,真的沒有了,咱家……家裡還欠著外債呢”
男人不耐煩。
“啊?真沒用,沒有銀子,我拿什麼去交學費啊,我拿什麼去修煉,去拜師啊,你這個不關心孩子的自私老太婆”
男人一腳踹倒了婦人,隨後摘下來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銀鐲。
婦人苦苦哀求。
“不行啊不行,你是你妹妹未來的嫁妝啊,大郎,媽求求你了,媽去借去湊,彆動這個”
“煩死人了”
正觀察鐲子成色的男人不耐煩地踹飛婦人。
婦人砸到櫃子,腦後湧出鮮血,當場不省人事。
而白宋剛剛到家。
看見這一幕,白宋氣血逆流,蓬勃的怒氣和恨意湧起,她抓起一旁的剪刀就向男人刺去。
男人一時不察,還真叫她得手了,隻是那鏽跡斑斑的剪刀在接觸到男人身體的一刹,白色的護體靈氣就把剪刀崩斷,小白宋也被彈飛。
“喲嗬,老的閉嘴了還有個小的”
男人先是一驚,然後眼底泛起算計。
她走向倒在地上的白宋。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看起來還有點姿色……”
巨大的差距讓白宋眼裡隻剩絕望。
這時玉姍亮出尖牙從屋頂降落,尖銳的利齒竟然破開了修道不精男人的護體靈氣,鮮血淋漓地咬在了男人膽敢觸碰白宋的那隻手臂。
“什麼?!”
男人吃痛,心裡一驚,看著那鮮血滿麵的野獸,不由得害怕起來。
“鮫,鮫人”
“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倉皇逃走,玉姍才合上嘴巴關切地來到白宋身邊。
而白宋,來到自己母親旁邊,手指顫抖地伸向那操勞一生婦人的鼻翼。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音。
悲慟的哭喊響起。
玉姍不知所措,討好地翻出所有平常白宋喜歡的東西也無濟於事。
白宋一直哭到深夜,累了就和玉姍抱在一起睡著了。
直到半夜白宋才迷迷糊糊地蘇醒,玉姍在地板睡得正香。
小白宋背起自己的母親,不信邪地想要去村裡唯一對她們家友善的醫生那裡,拜托他們安葬自己的母親。
卻剛好聽見了自己哥哥的聲音。
他帶來了一大幫人。
藍白色的道袍,姿態高傲。
男人的聲音諂媚討好,完全不似白天那般粗魯。
“各位師兄師姐,這裡確實有隻鮫人而且是珍貴的幼年期的鮫人,那,總歸是小弟發現的,賣出的錢是不是該……”
白宋如墜冰窟。
她咬咬牙,把母親暫時放在一個樹坑旁,趕忙回去,一把叫醒玉姍。
“彆睡了,跟我走”
兩個女孩牽著手,飛奔向沙灘。
玉姍不明所以,隻是跟著白宋跑。
等到了海邊,白宋緊張地回頭,發現那群人沒有跟上來。
她深呼吸,然後拍著玉姍的肩。
“小傻子,你聽好了,現在馬上跑到海裡去,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個家夥說你值好多好多錢,所以……”
“快跑吧”
白宋一推,玉姍踉蹌地栽倒在海水裡。
“跑啊!”
“然後如果你能活下來”
白宋眼裡是蝕骨的恨意。
“就把那些修士,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通,通,殺,光”
那些家夥終於發現了玉姍的蹤跡。
“喂,在那”
“彆讓她跑了,這可是能賣出大價錢的”
幾道身影如風般掠過。
白宋竭儘所能地抱住其中一個人的腿試圖阻止他,卻被一腳踢開。
玉姍好像明白了小白宋的意思,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海裡。
那些修士也隨之進海。
白宋的哥哥氣喘籲籲地最後趕到,他咬著牙踹著倒在地上的妹妹。
“媽的,壞老子好事,你知不知道,小時候那個道人誇老子是有修仙慧根的,以後能成仙的,現在因為你們這一個兩個的貧民,老子都要被逐出宗門了”
白宋麻木地任由男人踹著。
反正她也習慣了,隻要玉姍能逃走……
男人的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停,隨後惡意滿滿地揪住白宋的頭發。
白宋也發出慘叫。
“你彆以為那個怪物能跑掉,我那些師兄師姐都是築基期的大能,那個小怪物跑不掉的”
然後他饒有興趣地和白宋絕望的眼神對視。
“當然,你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