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幾天,玉姍沒有消息,那些修士也沒有消息。
男人嘟囔著,越來越暴躁。
“不是說好分給我點……怎麼都沒信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老婆子走進來,男人趕忙殷勤地走上去。
“蘭嬸,您看我這妹妹能賣多少銀子”
那個老太婆挑剔地走近被捆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在看清她的臉時,老太婆眼裡劃過驚豔。
聲音卻是老道。
“一般,頂多一兩銀子”
“一,一兩?!”
男人不忿地盯著老太婆,卻又被門外幾個彪形大漢給瞪了回去,他弱弱地還價。
“能不能,再多一兩”
看著男人懦弱的慫樣,老太婆眼裡劃過不屑。
“行,算我做好事積德了,二兩銀子,走了,裝貨”
“嘿嘿嘿謝謝蘭姨,嬸子就是心腸好,來來來我來我來,這丫頭性子烈的狠”
男人親手賣出自己的妹妹。
僅僅為了二兩白銀。
倒在搖晃的馬車後巷,白宋眼神灰敗。
蘭嬸倒也不在意。
“丫頭,彆難過了,這世道就是這樣的,強大的人說了算,我們也就是為了活下去,憑你的姿色,當個頭牌不成問題,到時候傍個達官貴人,你這哥哥,還不是任由你拿捏”
蘭嬸話還沒說完。
馬車突然一停,讓她臃腫的身子摔倒,她罵罵咧咧地探出簾子。
“欸,你們幾個怎麼……”
還沒說完,鮮紅的血就噴濺到了白宋腳邊,小白宋的眼神才出現了波動。
海水的鹹腥傳到白宋鼻端,她本能地捂住嘴躲在馬車座位下,等著那些猙獰的怪物掠過。
她下了馬車,茫然地走回村子。
那平靜的村莊已經變成血海煉獄。
白宋視若無睹。
她走到那顆母親所在的樹坑下,和數不儘的屍體睡在了一起,直到葉孤鑰帶著那些白衣仙人如約而至。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
玉姍噘著嘴,鬱悶地坐在自己曾經待過的白宋的家。
旁邊是被碎屍萬段,啃咬的不成樣子的白宋的哥哥。
玉姍張開嘴,幾次嘗試。
最後終於成功。
“……白……宋”
……
“……王後,你們是這麼說的對吧”
今時不同往日,玉姍的話已經變得無比流暢,遊刃有餘。
“你……”
白宋一時語塞。
她不知道原來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原來是凶殘的鮫人,她還以為就是普普通通的牙尖一點的愛咬人的啞巴。
玉姍剛想對著自己垂涎已久的誘人的脖頸伸出利齒,卻被深入骨髓的恐懼所威懾。
‘來找我’
那個女人這麼說。
玉姍眼神動搖,但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欲望。
她放下白宋,扇動兩麵貝殼急急忙忙地走了。
走前撂下一句凶狠的話語。
“你可彆想逃,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不跑是傻子。
白宋掏出長劍。
奈何不了煉虛期的玉姍,這些蝦兵蟹將還不好料理嗎。
那些凶悍的鮫人不懼生死地朝她衝來,它們額頭上的印記讓她感覺格外熟悉。
那不詳的氣息十分接近她的鼎爐符文。
等她解決掉那些鮫人闖出去才發現,真正讓玉姍有恃無恐的並不是那些失卻神智的鮫人。
層層金色的禁製圍繞在這陰森的海溝,其複雜程度,配合的精妙程度都是她前所未見的。
即使陣法書上她都未曾見過這樣的布置。
渾然天成,嚴絲合縫。
那些洶湧的海水能夠穿梭過大陣,那些小魚卻被嚴嚴實實地阻隔在外。
白宋將手置於最靠近她的那層禁製。
甫一接觸,禁製就泛起了淡淡的波紋,但是她再想使力,就發現再難深入一分,柔韌的無形的網阻隔了她的靈力。
【難怪葉孤鑰沒追上來】
小百合在係統空間裡盤腿思索。
【係統,有沒有什麼能解除葉孤鑰的操縱的方法】
自打一穿越過來,她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就處處受限,隻能配合著葉孤鑰演戲,劇情值更是推進的隻有60。
難得葉孤鑰不在,也沒人打擾她。
係統檢閱著世界觀,最後緩緩停在了鮫人這裡。
【正好,就在這裡,我們可以試試】
跟隨係統的指引,白宋又回到那簡陋的王座。
向下看果然有一個不明顯的暗格。
沒想到這群頭腦簡單的鮫人還有這種操作。
白宋掏出玉姍贈給她的小貝殼。
【這是鮫人王族的證明】
係統提醒。
將貝殼置於暗格上的凹槽。
果然,哢嚓一聲,暗格彈出,飽滿圓潤的白色蚌珠安靜躺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