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 她還挺會倒打一耙(1 / 2)

【宿主……宿主?】

“……”

【莫萱!】

“啊……啊?”

恍恍惚惚聽到係統在叫自己,莫萱停住一下一下磕著窗柩的腦袋,有些呆滯道:“……叫我乾嘛?”

【你剛剛怎麼了,鬼上身啦?】係統揣著明白裝糊塗。

它不說還好,一說莫萱腦海裡不免又浮現出不該想的畫麵——冷白如玉卻泛著淡淡緋色的肌膚,深深凹陷的腰窩,還有…………打住!

莫萱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像是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腦都甩出去,打完後額頭上明顯一道紅。

她也不管,隻是將腦袋一點點沉下去,沉到膝蓋裡,整個人窩起來。

係統見她不肯吱聲,也就不再自討沒趣,麻溜撤了。

顧染音一打開閣門,就看見少女在案榻的角落裡窩成一團,像隻黃澄澄的小蘑菇,可憐得緊。

他眼尾不禁帶上抹笑意,隨後又假眉三道地輕咳一下。

聽到咳聲,莫萱一驚,渾身都毛不受控地又要炸起來,牙根隱隱發熱,下一秒就聽見腳步聲一點點向自己走來。

清潤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還帶著絲似有若無的困惑:

“萱兒方才為何走得那般匆忙?”

這句話對於現下的莫萱,無異於公開處刑,但一直沉默又好像顯得她很心虛,於是莫萱僵硬地板著笑,整個人像生了鏽一樣慢慢抬起頭,像是欲蓋彌彰,斷斷續續道:

“那池子邊上太、太悶了……徒兒快喘不過氣來,這、這才走得快了些。”

可她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就能看見那雙清淩淩又帶著鉤子的眼,美人無辜地瞧著自己,眉眼間儘是猶疑不解,莫萱隻覺良心隱隱作痛,下意識眼神躲閃,唇瓣微微抿緊。

可眼前人顯然不打算放過她。

“原來如此……”顧染音輕輕點頭,像是清楚了什麼,可還沒等莫萱安下心,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問道:

“那萱兒現下窩在這裡,團成此狀,又是為何?”

語氣一如既往地純潔無辜。

莫萱:“……”

您真會聊天哈。

莫萱抿著嘴遲遲不肯回答,畢竟她那些齷齪到算得上欺師滅祖的想法,實在是難以啟齒。

夜已深沉,窗欞外蟬鳴陣陣,柔和的晚風悄默聲地探進來,閣中不知何時點上昏黃的燭燈,看著顧染音禁欲聖潔的麵龐,莫萱久違地覺得有些操蛋的紮心。

空氣詭異地安靜,莫萱想轉移話題卻一時卡殼,不知如何開口,好在她不說話有人幫她說:

“你這處是怎麼回事?”

顧染音蹙著眉,說話間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向她臉側探來,觸感冰涼又細膩。

指腹撫過的地方泛起一陣刺痛,莫萱遲來地發現,自己頰側被劃了道傷口。她稍加思考,就知道肯定是之前被秦蒼那老狗的劍風波及到了。

但傷得不深也不怎麼痛,所以她沒怎麼注意,隻顧著給胳膊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上了藥。

莫萱本不想說出來讓人擔心,但好不容易撿著個現成的話題,總不好放它跑了。於是她瞪著雙水靈靈的杏眼,佯裝氣呼呼道:

“都怪秦蒼那貨,他下手也太重了,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說罷她還不忘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拳頭,讓這話更有說服力些。

果然,師尊不再追問,隻是冷峻的眉峰依舊蹙著,淡淡叮囑了聲:“等著為師。”

隨後莫萱就看著他起身,又去了那幅屏風後麵,不知在翻找些什麼。

走進紅木屏風後,顧染音臉色有些難看,方才對著少女的耐性溫和悉數褪去,綺麗的桃花眼中滿是黯沉和陰翳。

寬闊低垂的袍袖下,男人指尖被捏得發白,下一秒他薄唇開合,嘴裡無聲念了個名字:

“……秦蒼。”

見他走了,莫萱終於鬆了口氣。

趁著師尊找東西的功夫,莫萱眼尖瞧見一旁的矮櫃上擺著銅鏡,便走過去照了照。

雕花銅鏡裡映上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莫萱偏了偏頭,睜大了眼湊近看那道小口子。

這傷口著實不太明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也難為師尊一下子就瞧見。

思及此處,莫萱沒忍住,下意識上手摸了一下。

“嘶——”莫萱被刺得一激靈,咕噥道:“還挺疼……”

不等她繼續傷春悲秋,顧染音從她背後過來,沉聲道:“抬頭。”

莫萱抬眼一看,他手裡拿著個跟先前一樣的青花瓷瓶,說話間將瓷瓶的玉質塞口打開,瓶身傾倒見,流質的藥膏便一縷縷沾上細膩白皙的指腹。

莫萱一下子就知道他要乾什麼,連忙搖手推拒道:

“不用不用,我這點小傷,再晾一會兒說不定都愈合了,哪裡勞煩得上師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