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蔑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玩什麼聊齋……(2 / 2)

一旁周衍和蔣涵義附和點頭。

殷無儔冷哼一聲,哂道:

“你們找到她花了多久?又怎知她不是先蓄意傷人後,再換個地方假裝被你們找到,利用你們幾個做不在場證明。”

他語氣愈發嘲諷:“也難為你這小丫頭被人當刀子使,還幫劊子手開脫。”

薑芙兒急了,急赤白臉吼道:“你放屁!莫萱根本不是這種人!”

莫萱忙上前把人扯回來,摸她脊背安撫道:“彆氣彆氣,咱為了個煞筆氣壞身子不劃算哈。”

殷無儔無心計較她的冒犯,隻是死咬不放道:“莫仙友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可還沒洗刷罪名呢。”

“好,你說我殺了周峰主”,既然他想講道理,莫萱就跟他講道理:

“殺人總得有動機吧,我跟周峰主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動手殺他是圖什麼呢?我這不是自掘墳墓腦子有病麼。”

人群中聰明的窸窸窣窣一片讚同。

“對啊,莫師妹都跟周峰主沒交集,怎麼會害人呢。”

“而且周峰主上任後,秦蒼跟趙婉柔就倒台了,莫師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啊是啊。”

……

“這……”殷無儔無法解釋,隻能胡攪蠻纏道:“你與周峰主有無齟齬,旁人怎會知曉,就算是有,你也不會承認的。”

莫萱總覺這個琴劍山莊的大公子有意無意在針對自己,但眼下也顧不上這個,於是她攤著手繼續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殷公子如果一定要這麼為難小女子,我也沒辦法。”

殷無儔確實是在針對莫萱。

他沉著眸子看著狀似無辜的少女,心裡卻恨不得削下她一片肉來。

雖說殷二隻是他養的一條走狗,卻也是條廢了很多物力心力才養出來的好狗,他還沒來得及物儘其用呢,就這麼隨隨便便被這蠢女人給害死了。

不在其他人身上討回來點,殷無儔心底實在是不痛快。

二人僵持不下,半晌,久不出聲的殷老莊主驀地沉笑一聲,打圓場道:“儔兒不得放肆,莫小友可是玄掌門的掌上明珠,還不快給莫姑娘道歉。”

莫萱眉頭一皺,直覺這話給她的感覺不太舒服。

就像隻是表麵上在為她說話,實則卻在指責她仗勢欺人、怙恩恃寵,暗諷掌門包庇罪人、是非不分。

另一邊殷無儔抿唇不語,卸去了剛剛要把莫萱生吞了的架勢,此刻一副不畏強權不願示弱的清正模樣。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她莫萱恃強淩弱、欺辱於他了呢。

這廂殷慎行還彎腰帶笑給各位掌門賠罪,左一句“見笑了”,右一句“犬子教導無方”,在旁人看來確實不損他“君子劍”的名號。

莫萱遠遠瞥了眼男人儒雅而不失風骨的一張皮囊,心下暗歎:

這君子劍,有點東西啊……

正當殷慎行忙著“替莫萱脫罪”時,一道清雅如風的聲音兀地響起:

“他確實應該道歉。”

眾人循聲望去,正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不給殷老莊主麵子,就見開口之人一襲青衣蹁躚,身姿飄渺,乍一看像是羽化而登的臨天仙子。

正是許久未發一言的衍貞。

其他人見他是蓬萊來的那二位之一,便不敢再冒犯多言。

隻有玄明子頓覺心下痛快,天知道他早就被這對虛偽父子的巧言令色惡心得不行。

他玄明子的徒弟,他自己能不知道是什麼性子麼?哪還輪得上這兩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東西詆毀置喙!

還知道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玩什麼聊齋啊。

於是玄明子掩住嘴角笑意,裝作嚴肅正色,跟他一唱一和道:“衍貞道友何出此言呐?”

隻見衍貞款步上前,接過殷無儔掌心的劍穗,並將其高舉示眾,道:“諸位且看,這劍穗並不是偶然掉下去的,劍穗頂端明顯有道整齊的切口,很顯然是被人故意弄下來的。”

眾人一看,果真如此!

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接著道:“要真是莫道友乾的,那她未免膽子也太大了,殺了人後還刻意留下條劍穗,是生怕彆人抓不住她的把柄麼?”

殷家父子一時啞口無言。

拓跋烈像是恍然大悟般,猛拍一下大腿,粗聲附和道:“對對對,這沒有這麼傻的人呐!”

“再加上先前虛空境內的異樣靈力波動,以及那頭無緣無故突然出現在此的六階魔獸,所以……”衍貞笑了笑,一張似佛玉麵端的是副唬人模樣,下一秒蓋棺定論:

“所以,在下合理懷疑是魔族動的手腳,為的就是想借此機會挑唆正道修士,栽贓嫁禍給莫道友,從而挑撥各門各派間的關係,徹底攪混修真界這一潭清水。”

這席話一出,滿座嘩然。

觀摩全程的莫萱暗暗給這人比了個大拇指,忍不住在心底鼓掌叫好。

好家夥,這嘴皮子利索的,不當銷售頭子可惜了。

衍貞顯然看見了那隻偷摸衝他揚起的拇指,於是偏過頭朝著少女的方向友善一笑。

莫萱被他發現,不免愣怔一下,心道:

還是個挺有禮貌的銷售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