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遠笑道:“你不用這麼客氣,在這裡我年齡最大,看你的樣子應該和小淵、枝枝他們差不多,你就叫我宿大哥吧。”
岑語遲當即叫道:“宿大哥!”
那個女孩也朝岑語遲笑道:“我叫宮枝枝,你叫我枝枝就好。”
岑語遲嘿嘿一笑,略有些無賴道:“枝枝姐!”
宮枝枝本來和聲細語的,聽到這話兩條細眉一蹙,嗔聲說道:“你怎就知道我是姐姐?我才比尹師弟大兩歲而已!”
說完,便將頭一扭不再理他。
宿遠爽朗地笑了起來,而後隨口說道:“你姓陳?巧了,我有個師弟也姓陳,我看你,也有些眼熟……”
這時,車體突然顛簸一下,幾人驚呼一聲連忙扶穩,而後一起看向慕臨淵。
隻見慕臨淵睜開了眼睛,正直直地盯著宿遠。
宿遠被看得一頭霧水,他疑惑地眨眨眼問道:“怎麼了小淵,是不是累了?換我開一會?”
慕臨淵皺了皺眉,說了句,“不必。”而後閉上眼睛繼續運氣,飛車再次恢複平穩向前行進。
宿遠朝岑語遲笑了笑,用口型說了句:莫名其妙。而後問道:“對了陳兄弟,你方才在那農院時,是怎麼看出來那男人有問題的?”
岑語遲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那人偽裝得很好,我一開始也隻是猜測。那設局者選擇了一個天生木靈體的孩子,而後建了一座供奉著枯木的神廟,等待十年孕育出這個顛倒的空間。他要完成這樣一個作品,為確保萬無一失,就要有一個人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引男孩入局。而尹……尹仙長在山腳下詢問男孩生辰八字的時候,就連男孩的母親也有一瞬間的迷茫,那個做舅舅的卻一字不落地寫了下來,這不合常理,十分可疑。所以我猜測,設局者有極大的可能是附身在男孩舅舅的身上,來引導了這一事件的發生。”岑語遲說到這裡頓了頓,而後搖了搖頭。
“但是他為什麼要寫下那個生辰八字呢?為什麼不阻止我們去找那個男孩?這樣一來他的計劃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沉默了片刻之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尹霄陽突然開口。
“因為他清楚,以我們二人的修為不足以破掉這個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而沒有任何的辦法。”
尹霄陽說完,看了看岑語遲胸前的傷,握緊了拳頭說道:“那個男孩會死,你會死,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破局的辦法。”
“尹師弟你怎麼又來了,現在不是都沒事了。”宮枝枝見尹霄陽又要鑽牛角尖,急忙安慰道:“而且這不是有臨淵師兄呢嗎!臨淵師兄在,什麼都不用怕!”
岑語遲和宿遠聞言同時低頭捂嘴一陣猛咳。
宮枝枝似乎沒明白這兩人是什麼意思,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了?宿遠師兄你怎麼也咳上了,用不用我給你看看?”
宿遠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岑語遲看了一眼尹霄陽,隻見他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然後抱著胳膊也閉眼靠在一邊。
岑語遲又歎了一口氣。尹霄陽和慕臨淵互不順眼連他都看出來了,這妹妹真是單純得可以啊,想到這裡岑語遲向宿遠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對了臨淵師兄、宿遠師兄,咱們這次回去是不是應該先向峰主稟告此事。”宮枝枝說道。
宿遠沉思著點點頭,“嗯,這個顛倒空間,似乎和我們之前在鳳遙鎮遇到的是同一種東西。”
說到這個宮枝枝的麵色也凝重了起來,她正色道:\"岑樓。\"
聽到這兩個字,慕臨淵睜開了眼睛,尹霄陽似乎也攥了攥拳頭。
“岑樓?”岑語遲疑惑地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