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集 和煦的微風將輦車前的紗簾吹起……(1 / 2)

眾人看向岑語遲皆是一臉疑惑不解之意,紛紛相互問道:“這人哪來的?”

那風雅青年見到岑語遲,神情先是一滯,似乎十分意外,而後坐著拱手問道:“在下王簡,請問兄台如何稱呼?”

岑語遲笑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我姓陳,久仰王兄大名。”

那風雅青年似乎也不太在意岑語遲的身份,隨便說道:“陳兄弟客氣了,聽你方才說自己認識台下之人,那就請陳兄弟給我們講講吧,讓我們也跟著長長見識。”

“好咧!”岑語遲起身湊到王簡那邊,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剛好在王簡身邊空出一個位置,岑語遲便坐了上去。

王簡似乎有些不悅,將椅子往旁邊挪了一點,岑語遲也跟著往那邊挪了過去。其實岑語遲知道王簡為什麼是這種態度,砸場子搶生意,人家不高興也是正常的。不過他想要結交王簡,可是王簡追隨者眾多,他隻得設法引起王簡的注意。

當即笑道:“王兄莫怪,其實我並不認識此人,更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誰。”

四周圍著的人一聽這話,瞬間炸了鍋:“那你剛剛說自己認識他,不是在騙人嗎!”

“就是!哪有這麼吊人胃口的?”

“不認識充什麼大頭,快滾快滾!”說罷,便有幾人上前作勢要將岑語遲攆走。

“王兄,他們好凶啊!”岑語遲向王簡身後躲去。

隻見王簡雖然心中不悅,但麵上還是保持著體麵,擺擺手阻止了那幾人,而後說道:“陳兄弟既然說了這話,便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大家何不靜下心來聽聽他怎麼說呢?”

岑語遲點了點頭,朝王簡說道:“王兄,這裡隻有你是明白人,不知你目力如何?”

王簡搖了搖折扇,不回答問題,卻背了一首詞:“輕抬素手,淺醉桃花酒。細雨如絲春日瘦,玉水晚風吹皺。雲堤楊柳扁舟,月明釣叟魚鉤。誰把江山著墨,閒庭淺臥沙鷗。”

眾人皆麵麵相覷,不知何意。

隻聽王簡接著說道:“這是坐在我斜對麵三排二位那位兄台手中折扇上的題字,出自當今第一大詩人葉子柳之手,十分難得,我從進場便注意到了,已經暗自欣賞許久。”

岑語遲順著王簡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確有一個手搖折扇的翩翩公子,於是笑著說道:“太好了,那就請王兄看著台下這個人,然後在心中默念十個數。”

王簡不解其意,但還是照做,但四周的那些人可受不了岑語遲這麼多的彎彎繞,隻聽一個粗獷漢子說道:“數什麼十個數!俺替簡哥數了,一二三四六七八十,這啥也沒發生嗎!你小子騙人!”

“等等!”王簡突然出聲叫道。

隻見王簡好像發現什麼一般,身體微微前傾,口中小聲念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這時,隻見他突然一歪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王兄,可看出什麼來了?”岑語遲笑盈盈地問道。

“他眨眼了。”王簡說。

“眨眼?眨眼有什麼奇怪的?我也眨眼,是人都眨眼!”那粗獷漢子說。

“但是,人不會每隔十息便眨一次眼。”王簡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

岑語遲拍手叫好,“不愧是王兄,一下便道出這其中的道理。所以,這個人……”

“是一個傀儡。”王簡肯定地說道。

“沒錯,就是傀儡!”

岑語遲在心中捏了把汗。剛那人飛身躍下的時候,捂得嚴嚴實實的袖口被風吹起了一角,就那一瞬間,從岑語遲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圈棕色的印子。這是傀儡特有的,用以關節之間的連接活動,輕易無法抹去。隻要看到這個東西,便可確認此人定是一隻傀儡。

但岑語遲既然想要引起王簡的注意,總不能說自己是偷看到了吧。他想到即使是製作再精良的傀儡也不可能與人一模一樣,多多少少會在一些不被人察覺的地方露出破綻,通常是一些細微的動作,比如眨眼睛之類,沒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經這麼一來,王簡定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果然,隻見王簡態度大變,朝岑語遲笑道:“陳兄好眼力,簡自愧不如。”

“哪裡哪裡,隻不過剛好對機關巧術有一些淺薄的了解,王兄才識過人,小弟也是受益匪淺。”岑語遲說道。

“陳兄客氣了,那依你之見,這傀儡人偶又是從何而來呢?”王簡說道。

“這傀儡做工精巧,應是高人所製,想必是哪位前輩在與大家開玩笑,這個小弟就不得而知了。”

“哦?”王簡挑了挑眉,“那我們便吃吃喝喝,順便一起看看這熱鬨嘍?”

岑語遲端起一杯酒敬向王簡,道:“正有此意。”

王簡亦回敬,二人一飲而儘。

隻見台下已經打了起來,那傀儡人偶步法刁鑽,形如鬼魅,看似防守,卻一直引導著戰局。那守擂的修士本就法力低微,剛剛與陸林楓對戰的時候已耗費大半體力,這會兒始終被牽著鼻子走,一來二去馬上便用儘了氣力。隻見那傀儡人偶找準了機會,趁著那守擂修士喘息的當口一掌拍向他麵門,直接取勝。

“好俊的功夫,看來這傀儡人偶要拿下這一場的擂主了。”王簡拍手說道。

“那可不見得。”岑語遲說。

“哦?莫非陳兄心中另有人選?不過依我之見,這傀儡人偶十分強悍,就算是最有可能成為擂主的尹霄陽與之對戰也很難取勝,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