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向您俯首,陛下。”年邁的老者行禮道。
“卡夫卡。”高台上的人緩緩出聲。
他坐於陰影中,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手中書籍。
“維特根斯坦夫人今天早上去了黃金獅子的領地。”
上麵的人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老者又道:“需不需要……”
書頁翻過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大廳。
“嗬……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
直到老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殿內,大廳的門重重的合上。陰影中的人沒有說什麼,他仿佛陷入了沉思,紫色的眼眸美得驚心動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翻過了一頁。
巴裡島,利昂正在處理文件,最近下屬騎士家族的權利站隊鬥爭讓這位年輕的雄獅略感疲憊,他不斷平衡著天平,適當的增加籌碼,悄悄地摘除掉自己不主意的人選,再默許新人選的出現。
乳虎剛剛來到,它暫時需要父親的支持,但不用擔心,從這裡出來的沒有泛泛之輩。
利昂捏了捏眉心,仰頭長舒一口氣。
阿爾伯特,他聰明的讓人忌憚,但不用擔心,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琥珀。
黃金的獅子從書案上拿起文件,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晦暗,少許,他側頭輕吻無名指上的戒指。
多年前,風流多情的青年,狡詐聰明的獵手----威武的黃金獅子,遇到了讓他一眼難忘,想要相伴終身的人,她是那麼耀眼,所有的貴公子都想要得到她的垂憐,而她最後選擇了雄獅。
這位獅子先生高興的像個稚子,歡天喜地地舉辦了聲勢浩大的婚禮,那段時間獅子總是喜歡翹著尾巴在同事間經過。
對此坎貝爾的上代女爵作為受害者之一表示自己深有感觸,老人家作為堅定不移的原告是這麼向一眾人訴苦的。
“那倒黴孩子自從結了婚就像不知道如何發昏好了,整天像個大撲棱蛾子一樣四處告知他結婚的喜訊,連我那可憐的,僅僅是路過的露西都沒放過,他在新西西裡打贏反叛軍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張揚過。”
順帶一提,露西是老夫人養的一隻鸚鵡。可憐的鸚鵡,在利昂孜孜不倦的騷擾之下,學會了它自你好再見之後的第一句話,新婚快樂,可以說是從語法和發音上的極大跨步了。真是皆大歡喜。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代的坎貝爾女爵是一位風雲人物。
亞罕拉伯·馮·坎貝爾,帝國的榮耀勳爵,他有一兒一女。長女卡特琳娜,也就是坎貝爾的女爵,是一位雷厲風行的女人,這位夫人自十七歲起就接手了家族的部分企業,並將它們打理的井井有條。
相比之下,小兒子倒像個混不吝,整天和狐朋狗友聚在一起。
亞罕拉伯與自己的小兒子不同,他是一位很專情的男子,他和自己的夫人琴瑟和鳴,直至晚年。
小兒子風流多情,姐姐一方麵看不上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方麵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替他收拾爛攤子。
能為了天鵝樓的頭牌大打出手,甚至鬨得人儘皆知,要不是卡特琳娜及時發現控場,榮耀的坎貝爾可能就要成為短期內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卡特琳娜女士最開始沒把弟弟的多情風流當成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直到他的弟弟為了一個妓女和紈絝子弟大打出手,甚至為此斷了一條腿。卡特琳娜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她開始限製弟弟的活動,為了不讓他釀成大禍,她儘全力教導弟弟如何管理資產,甚至以弟弟的名義給慈善基金會捐款。在她的不斷努力下,小坎貝爾短暫的成為了一名偽紳士。
就在一切即將步入正軌的時候,阿洛伊西奧山脈傳來噩耗,亞罕拉伯侯爵及其夫人不幸染上了天花,雙雙喪命。
“為什麼?為什麼消息現在才傳過來!”卡特琳娜憤怒的斥問著家臣,她握著信件的手不住顫抖,巨大的悲傷讓她頭暈目眩,絕望像深海處的巨鯨一樣吞沒了她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