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庭笑意未落,“京闕呀,我在打算和你跳舞呀,你變成一個一個的,我也要變成一個一個的,要不然我隻有一個,你多孤單啊。”
京闕被她的話語狠狠震撼到,好在相比明顯腦子不清楚的喻庭,他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他遏製住喻庭張牙舞爪的動作,強行把對方摟在懷裡,恨鐵不成鋼地掐她的臉頰肉,說道:“我隻有一個,你在胡說什麼?喻庭,醒醒。”
喻庭盯著京闕張張合合的嘴巴,湊上去就是一口,哈哈笑道:“這下親到你了!”
“你真的是……”京闕頭疼得太陽穴狂跳,他掐著喻庭的下巴,加深那個吻,舔舐她唇舌的同時,渡過去一口靈緣陰氣,助她靈台清明,掃清麵前的業障。
悠長的一吻完畢,京闕凝視著喻庭,發現她渙散不聚焦的瞳孔逐漸恢複光澤,一直揚著的嘴角也隨著回神而僵住落下。
京闕幽幽道:“現在還想跳舞嗎?”
“……”喻庭哽住。
回想之前的一切行為,就像是做了一場離譜的夢。她張了張嘴,懵懵地問:“可是我明明看到……”
“看到什麼?”
京闕捏著喻庭的下巴,讓她仔細看周圍環境,“你現在再看看。”
這一看,著實把喻庭嚇得腿腳發軟,多虧京闕一直摟著她,才不至於丟人地倒地上。
哪有什麼爆漿紅白蘑菇,那滿地的明明都是白骨,而且還都是被喻庭一腳一腳踩碎的白骨。
她兩眼一黑,差點就要暈過去。
這一遭她造了多大的孽啊,得損多少功德,本來就靈緣不高,現在可好,把功德也損沒了。
喻庭感覺剛補上來的氣又漏沒了,她有氣無力地說:“所以我是著相了嗎,我還以為是正常的。”
京闕聽她描述了剛才所見的場景,無語凝噎,“我看你不僅靈緣不高,腦子也不好使。”
好在沒有釀成究極大禍。喻庭看著滿地狼藉,心塞到無以複加,如果不是京闕及時出現,恐怕她也成了這眾多白骨中的其中一位。
現在清醒了回想自己的所做所想,喻庭隻覺得自己瘋了,那奇異的如同幻境一般的存在,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商場地下層呢?並且她一直以為自己再向上走,可此時才意識到是一直在向下走。
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講,都說不通。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不出意外,她應該在上樓梯時聽到奇怪聲音時就已經中招了,之後感覺到冷的時候甚至已經神誌不清了。
隻是喻庭沒想到自己的意誌力這麼薄弱,乃至自己的靈緣這麼低微,竟然沒擋住暗襲。
京闕腳踢著白骨,漫不經心地觀察著白骨的光滑程度,以及上麵那似有若無的細微痕跡。
他說:“有人在這設術了,看起來像是疊魂術。”
疊魂術,顧名思義,多個魂魄的交疊,大概是將眾多活人一個接一個地關押在一個地方,然後逐漸縮小空間的範圍,當身處其中的人們最絕望瀕死之時,打開一道縫隙,人們就會爭先恐後地想要出來,而那出來的,自然是人們被擠壓出來的魂魄。
其中具體方法異常殘忍,即便最終目的是為了祈福之類的正麵原因,也無法忽略其產生時的可怖,因此疊魂術是絕對禁術的之一,具體的施術咒語在玄學界已經失傳了。
但這商場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子重大恐怖的事件,否則國家早就介入調查了,列印十一人可不是花架子。
喻庭蹲下身,嘴上說著罪過罪過,一邊摸了摸地麵的白骨,這些白骨蜿蜒著眾多,難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在這裡受罪,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印子,估摸著年代已久。
她皺著眉,還是不理解,“這樣說不通啊,如果說商場地下室曾經有人用來當做疊魂術的場所,那麼那群人施術完畢後為什麼不清理乾淨場所?就當他懶好了,商場重建不可能不發現這些痕跡,他們不會覺得忌諱之類的嗎?這邏輯無論怎麼樣都講不清楚。”
京闕倒是沒什麼不理解的,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群小人壞東西做壞事,都該下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受罪。
在喻庭和他未發現的角落裡,有暗紅色的紋路如棉絮般飄忽在京闕周圍,隻不過在呼吸間又消失不見。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這座所謂的商場,從古至今都沒變化過內核,管理者應該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同一個家族,你知道這商場的前身是什麼嗎?”
喻庭回憶了一下司機的話,說道:“好像是私人宅邸?算是當地一戶很有錢人家的,但是後來破產之後就當做抵押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