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力有差距的情況下,隻要可以牽製住敵人的腳步就是最有用的。
喻庭秉持著這個原則,釋放玩咒術就立馬跑走,路過的儺鬼張牙舞爪地想要撲上來,但顧忌著她身上朝外湧現的靈緣,僅僅是虛張聲勢地喊,她不敢回頭,更不敢停下,生怕一扭頭那女人就跟在自己後腦勺。
她沒跑了多久,不遠處有兩道影子麵向自己疾馳而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宋幼凝和宋果果兩隻小鬼,他們的出現代表著宋千秋等人也許在周邊,喻庭環視一圈,卻沒見人在哪。
兩小鬼顧不上和喻庭交流目前局麵,堪堪打了個照麵,兩小鬼便同緊緊跟上來的長發男人打成一團。
他們在宋家宅子裡徘徊了百來年,且那地方還是一處積屍地,長年累月下來他們的陰氣凝如實質,倒也能和這人打得有來有回。
雖沒瞧得見宋千秋,但很快她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身穿一身古韻的黑色長袍,神色漠然,與白藏天生的高冷不太一樣,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閱曆多,帶有長輩那種處事不驚的態度。
喻庭在高台上與這個人見過一麵,如果眼神沒出錯,她麵前這個人大概是繼承下一任天師府的天師,叫祁雲青。
祁雲青掃視了一眼她手裡的萬詭聆,在喻庭極為緊張的眼神之中收回視線,他伸手捏住喻庭脫臼的下巴,巧勁一扭,強行又給她掰回原位,“好了,退後吧,和你的同伴集合去。”
喻庭點點頭,也不說什麼我也要戰鬥的大話,她揉著發酸的下巴,朝祁雲青指向的方向走去。
果然如他所說,她的同伴正在不遠處焦急地等著她,見她基本算是完好無損地出來,楚棉率先哇一聲撲上來,帶著哭腔說道:“喻庭!你可算是出來了!我差點以為……以為……”
脫臼時間稍微有點久,現在安回去了喻庭還有些不太能控製住自己的嘴巴,她大著舌頭道:“我沒事,安心安心,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名其妙的其他人都消失,莫名其妙地來了個長發男想要殺她,莫名其妙地新任天師祁雲青出場救人。
看似一切都過分古怪過分離奇。
宋千秋歎氣,將事件大概和她講了一通。
與京闕所說沒什麼差彆,誤打誤撞破開陣法一角,喻庭昏倒之後被安置在一處小屋內,尚且存活著的參賽者們不謀而合地共同破開最後的陣法。
但就在最後一刹那間,有多名參賽者突然叛變,捅死了周圍的人,然後飛快念咒自爆,以自身性命為祭重新促進毀滅類陣法的發動。
幸運的是比賽方早已關注到比賽的不對勁,以新任天師為首,也就是祁雲青,他領頭帶人來上山支援,蠻力阻止了陣法發動,救下了其他人。
祁雲青很謹慎,他深入查看現場情況,感知到大股大股的靈緣爆發,之後就順手救下了被追殺的喻庭。
喻庭聽完還是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離奇了。
她忍不住吐槽一句,“這真的還屬於玄學範疇嗎?完全是玄幻了吧……”
宋千秋聳聳肩,無奈攤手道:“誰說不是呢,隨著時代潮流變化,革新也越來越多,傳統玄學大概是過去式了。”
“好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處理吧,我們先下山去。”唐疏月觀望了一眼遠處,似在確認戰況,他笑了笑,說:“之後是那位新任天師大展身手獲取功勞的時候了。”
喻庭不明覺厲,如果不是情況不太適宜,她還真挺想看看祁雲青大戰長頭發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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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後,賽方有專門人士接應安排,存活下來的參賽者皆得到了一份來自賽方的安慰禮包,喻庭有閒心思粗略數了一遍人數,活下來的約莫隻有小三百來號人。
直接銳減一千人,這個數據是令人心驚擔顫的,造成如此大的死亡人數,不僅僅是天師府牽頭的賽事方汗流浹背,連國家都被驚動了,喻庭第一次看到列印十一人出動。
明明丟進人群裡完全是不起眼的存在,但偏偏身上有股神秘的氣質,讓人即使記不清楚臉卻還能記得清大概是什麼類型的人。
喻庭有點心虛,她往宋千秋等同伴身後躲了躲,儘量不讓自己的身形暴露出來,好在列印急著處理事情,雙方匆匆打了個照麵便離開了。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喻庭能夠接觸了解到的了,不過她本身已經將事實猜得差不多了,
為了徹查,墜崖山被徹底封鎖,他們被接連運到一所五星級酒店修整,順便做了一份筆錄,尤其是破滅陣法的大功臣喻庭,被詢問的時間最長,問完之後喻庭感覺自己腦子都糊成一團了。
她不得不隱藏住一些信息,挑挑揀揀地還原真相,編織出看似沒什麼問題的謊言,好在沒彆人看到那會的真實情況。
楚棉和唐疏月站在她這邊,至於常知遠,對方為了獲得萬詭聆,定然不會讓第三者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忙活了整個白天,當晚喻庭舒舒服服洗完熱水澡,躺在酒店內柔軟的大床上時,頗有點恍然如夢,不知今宵何處的既視感。
她安心地閉上眼,醞釀著睡意,結果後半夜被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