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詹寧向陳淞玉許下了兩個月的期限。
因為每個月,吳從以都會定時來一次,等他回去查明清楚,再來還得一個月。
不過,明天就是望日,是吳從以來的日子了。
安鏡從屏風中緩緩浮現出來,她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墨珠子已經流了不少了。但不等她開口,連詹寧就擺了擺手:“你讓安雲提前去城門口守著,還不知道吳從以哪個時辰來。”頓了頓,她又補充:“讓她注意點,好生接應。”
安鏡應了一聲,又鑽回畫中。準備去叮囑安雲。安雲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性子,也很是愛惹麻煩。但若出了事,也隻有安雲最有本事,帶那位吳大人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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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以前是陳家的家仆?”衛徵盯著徐老頭觀察半晌,怎麼也隻能看出:他年輕時應當是一個市井無賴地痞。
“陳家那種家教嚴厲剛正不阿的書香門第……你怎麼這副模樣?”
徐老頭嘴硬:“我哪副模樣了?怎麼不像陳家家仆了?”
衛徵也不還嘴,這會正是要聽正事的時候,還了嘴兩個人還得吵吵嚷嚷半天。
“言歸正傳,那會我已而立之年,陳淞玉那小丫頭啊,才剛出生,我離開陳府的時候,她也才三歲,肯定是不記得老頭子我了。”
“但是陳老太爺對我有再造之恩啊。如果不是陳老太爺,我也沒那個命娶妻生子延續香火了。”
“徐老頭你還有兒子?沒聽你說過啊。”
一瞬間徐老頭疼的打哆嗦身影好像滯了一下。
“總之,陳淞玉那小丫頭肯定會想不開。”老頭平時咋咋呼呼,這會倒很是落寞。“先前不曾全盤托出,是不想扯你趟這趟渾水。老頭子我本來也不想把之前那些消息賣給你,但淞玉小丫頭原來這九年來一直在黑市買消息,找你這二道消息販子的破爛茶鋪都算晚的了。”徐老頭言語中多有對衛徵這個“迷津茶鋪”的不屑。“誰想到,經你的手告訴她這些消息後,她居然去丹齋了。”
“丹齋?丹齋不是那些畫師畫工委托寄賣的地方嗎?陳淞玉要做甚,還春心不死,要托人畫負心漢的畫像,好對著以淚洗麵嗎?”
“嘁,說你就是二道消息販子,要我說來你這茶鋪買消息的,都是衝著我徐老頭和林小娘子的名聲來的。”他又是貶衛徵,又是自吹自擂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