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的上黑市來,衛徵這還是頭一遭。
徐老頭對這裡很熟悉,一草一木都如數家珍:“這個啊,這是以前內城………”“那個,那個可老有門道了,那是……”
阿慕興奮不已,嗚嗚叫著,跟徐老頭走在前麵,顯得親昵的很,如一雙爺孫。
“你問丹齋?”徐老頭一挑眉,阿慕剛打算搖頭擺手,看徐老頭擠眉弄眼,馬上就知道了,於是連忙附和:“嗯嗯!”
“丹齋呀——”徐老頭故意揚高聲調,恰好讓衛徵能聽得清清楚楚。
“丹齋,喏,就在那邊。”他下巴一揚,衛徵這樣想故意忽略的都一個不小心被吸引了注意力,朝著那邊看去。
乍看這不過三間五架,古樸素雅,極不起眼。但似乎……另有門道。
”
衛徵眯了眯眼。心道:不知道裡麵是何模樣。
徐老頭仍在那絮絮叨叨,意有所指。衛徵聽得頭大,道:“就隻是進去看看,聽見沒有?”
丹齋內亦如外表一般的素靜內斂,清漆梨木的排排架架,或掛或卷的文人墨戲、山水花鳥,皆散發一股子怡人的清香。
“這!這是!”一聲驚呼,衛徵看去,徐老頭伸手,一副似是想觸碰又不敢的模樣。
“這莫非是白石翁之作!”
衛徵不懂什麼白石翁黑石翁的,她生前就不通文墨,在城中幾十年也不曾對此鑽研。
“這位老伯好生眼光。”一名身著月白衣裳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衛徵的身後,衛徵脊背一緊,不動聲色地曲指向袖中探。
“奴家是丹齋管事之一,諸位喚奴家作安沅便可,”安沅繞過衛徵,朝著徐老伯而去。“老伯可是心怡此幅?這確乃白石翁沈周先生所作——”她道:“不過乃是沈周先生生前遺作,非於此間所繪。”
衛徵默默將手指放鬆,但仍在警惕。她抽抽鼻子,隻聞見一股墨香。
“生前之作?”阿慕打著手勢在問,安沅看不懂,徐老頭對此也隻是一知半解,衛徵於是替他問出了口。
“在這城中,你們如何能得來陽世之物?”她同樣不解。
安沅以仕女圖團扇掩麵,輕輕一笑:“這奴家也不得而知了,許是誰人隨葬遺物,偷偷帶進來了呢?可需奴家領諸位在齋內觀看一番?奴家雖非博古通今之士,不過對這齋內收藏,倒也都能說出個幾句典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