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稚這一覺睡得很好,從下午一直到11點,她感覺自己好像沉在一片棉花地裡,身下是綿延到天儘頭的雪白棉花,有人抱著她,那懷抱比棉花還要軟。
她伸伸懶腰,準備洗個澡。
水龍頭打開,熱氣升騰,整個浴室一片迷蒙。
莫稚打開音樂,也許是醉意未消,踏入浴室之時竟崴了腳,整個人摔在地上。
疼痛猛烈來襲,一時間,她整個人都凝滯失聲,隻要動一下,身體就更痛。
緩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想試著站起來,腳確無法用力,幸運的是手機就在身邊,不影響她打電話求救。
手指劃過屏幕,先碰到莫霆的號碼,莫稚猶豫了,隨後又快速下劃,找到了那串熟悉的數字。
點擊,打通了。
“有什麼事?”
還是這麼冰冷的聲音,無論他說的是什麼語言什麼字符,這沉穩涼薄的聲線總能讓人覺得是在拒絕。
“我……我腳崴了,你可以來幫我嗎?”
莫稚突然有點怯場,不像打電話時果斷。
“你可以叫你的哥哥幫你。”
莫稚語塞,是啊,她有什麼道理叫他來呢?她與他非親非故,她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有什麼責任來幫她嗎?沒有。
莫稚有什麼資格叫他幫忙嗎?也沒有。
可是怎麼辦?莫稚隻想他幫忙。
她張了張嘴,最終輕聲緩緩說道:
“喬無景,我想你來。”
我想你來。
喬無景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好似出海的漁夫聽見海妖的歌聲,有危險,但是就是想要靠近,無法抗拒。
電話那頭的喬無景沉默了很久,久到莫稚忘了腳傷,久到從期待變成失望。
“你在哪?”
莫稚的心一下子被擊中。
“我在家,大門密碼和地址我發到你的手機上。”
喬無景放下手頭正在看的文件,正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頭又傳來莫稚的聲音:
“你快一點,我疼。”
喬無景握著手機的手突然一抖,喉頭乾澀,忍不住吞咽,海妖不需要動手,隻需要發出聲音,就足夠魅惑喬無景這位可憐的漁夫。
他掛斷電話,外套也來不及穿,疾步離開辦公室,身姿引風,吹得桌上的文件胡亂飛舞。
門也來不及順手關上,那扇笨重的門呯一聲撞在門框上,公共辦公區的員工紛紛驚訝。
“喬總這是怎麼了?溫文爾雅的冷峻大總裁也會有這麼慌的時候?”
“不知道,可能有什麼急事吧。”
“能急成這樣?難道是去捉奸?”
“捉奸估計不可能,但一定和女人有關。”
喬無景車開得飛快,他快步上樓,按下密碼,剛打開大門,就聽到莫稚的呼喚:
“我在這裡,我腳傷了,動不了。”
喬無景循著聲音向裡間走去,浴室的水霧都已散去,莫稚穿著純白睡衣坐在地上,腳踝紅腫異常。
喬無景卻停在原地,他不敢再向前。
莫稚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束縛,但總覺得不穿衣服睡覺怪怪的,所以她的睡衣都是輕薄而柔軟的麵料,此刻睡衣被水汽打濕,粘在莫稚的身體上,莫稚的美麗胴體若隱若現,濕身之下更讓人血脈噴張。
喬無景好像傻掉,呆呆站在門口,眼睛卻很有主見,同樣癡傻地在莫稚的身體上流連。
眼前的女人,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中閃著歡欣,一點不像個受傷的病人,兩腮紅雲朵朵,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熱氣蒸透。
“你不要再看了……我的衣服都濕了。”少女終於開口,她低下頭,雙肩微縮,兩臂攏了攏胸口,她害怕風光外泄,卻在不經意間惹起波濤,柔聲求饒時,整個人更加風情萬種。
“對不起。”喬無景在女人的嬌嗔中彆過臉去,將莫稚抱起。
他修長有力的手臂,一隻托起她的細腰,一隻穿過腿下抱住雙腿。
莫稚在他的懷裡,她忍不住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