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不知內情，許溪蓀卻知道，顧玄酒這是把曖昧關係摁死在利益關係裡麵了。

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許溪蓀合上眼睛，不想再和那個氣人東西說話。

在黎溫震驚的目光裡，顧玄酒麵無表情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警告完那兩個鬨騰的副人格，顧玄酒露出一個微笑，很自然地哄騙黎溫：“我們抓緊時間，講完知識點後還有其他安排。”其他安排這四個字她刻意加重了語氣，黎溫的心難以抑製地跳了跳，隨後就紅了臉。

黎溫耐著性子看書，滿心歡喜地等著顧玄酒口中的其他的安排，結果顧玄酒一本正經講了一個小時的知識點。好不容易等到顧玄酒講完知識點，黎溫剛鬆了一口氣，顧玄酒又拿出打印的真題讓他自己做題。黎溫這下徹底坐不住了，他抬頭去看顧玄酒，見她低著頭看書，忍不住氣惱這人的不知變通。

做題就做題，為什麼非要用那種曖昧語氣說什麼其他安排，他還以為是……

在指尖和書頁摩挲的聲響中，手機提示音的聲音格外明顯。顧玄酒看了一眼拿著手機回消息的黎溫，好心提醒：“三天後的那門考試，黎願說如果你再掛科延遲畢業，她會扣掉你全部的零用錢。”

黎溫快樂打字的手指停在了聊天界麵上，有點無語：“我是為了女友花錢，不是為了家教花錢。”想到接下來的考試，他整個人都頹了下去。

顧玄酒把書往後翻了一頁，慢條斯理道：“這件事不該怪我，該怪你當初不夠努力。但凡你大學期間稍微努點力，黎願都不會這般嚴格地管控你的生活。”

黎溫癟了癟嘴，試圖撒嬌賣萌蒙混過關：“可是我今天真的不想看書嘛，我保證，明天一定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極限複習。”

“我很想相信你，但你真的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顧玄酒拿過黎溫剛剛寫的兩道題，冷酷地判了兩個叉，語重心長道，“如果頭天晚上極限複習有用，你也不會補考這麼多次。”

她在書上勾出知識點，指給黎溫看：“聯邦目前采用的分級機製是精神力分級製，alpha分為六級，從高到低依次為S、A+、A、B、C、D，分彆對應精神力等級的十級上、十級、九級、八級、七級和七級下。為了保證優秀基因的延續，聯邦會為S級alpha篩選匹配度高的omega，也就是題目裡說到的婚姻分配製。”

黎溫用紅筆在題目旁邊標注正確答案，疑惑道，“聯邦不在乎A+的alpha的婚姻狀態，可是我身邊的A+級alpha也都在找高匹配度的omega。”

許溪蓀冷笑一聲：“D級的alpha也在找高匹配度的omega。”

顧玄酒唇角微帶譏諷：“也許是想最大程度地保留他們那些高貴的alpha基因吧。”

在社會潛規則的影響下，大多數alpha的人生信條都是選擇更合適的omega誕下更優質的alpha。就像賀翠微愛顧玄酒，會為她的離開痛不欲生，潛意識卻不把她視作未來伴侶。作為A+的alpha，她無法接受自己孩子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beta。不想失去自己深愛的beta愛人，又想和omega合法生個孩子，所以她才會背著顧玄酒篩選一個又一個高匹配度的omega。

這樣想著，不知為何黎溫覺得心裡有些悶悶的。

他悶悶出聲：“婚姻又不是等價交換，alpha想延續基因乾脆克隆複製一個自己好了，為什麼非得折騰omega啊。明明是為了匹配度，非要說為了愛情。”

許溪蓀睜開眼睛：“匹配度不是愛情的要求，是繁衍的要求，也是基因優化的唯一可能。”

黎溫轉向顧玄酒，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不通過匹配度選伴侶，等我們結了婚你想要養孩子我們就過繼姐姐的孩子。”

“對沒有信息素的beta來說，omega評級和信息素優劣不是最直觀的擇偶標準，基因和智商才是。”許溪蓀懶洋洋地換了個動作繼續玩手機，“美女學霸和絕望文盲，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怎麼選。”

“我才不是絕望的文盲，我考過滿分的。”

許溪蓀抬了抬眼皮，敷衍道：“這麼厲害呀。”

“那是，我的大學體育學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