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顧玄酒已經編好了給那幾個人的短信。
“諸位皆是我的至交好友,故斟酌再三,最終采用了按錢分配這種相對公平的方式分配感情和時間。”
語氣有多誠懇,語義就有多刻薄。
消息剛發出去,手機提示音就滴滴答答響了好一會。
顧玄酒一邊回信息一邊咂舌:“這都能忍?許嘉閆果然好氣度。”
snake看著顧玄酒遊刃有餘地處理好那幾條躁動的魚,忍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我總覺得你曾經歡喜過許嘉閆。”
這句話的每個字顧玄酒都認識,組合到一起卻突然變成了一句聽不懂的話。喜歡許溪蓀和賀翠微還情有可原,畢竟她們倆都長了漂亮的臉和會騙人的嘴。喜歡許嘉閆,她圖什麼啊。
圖她喜歡咬人腺體,還是圖她喜歡拿身邊人試藥。
幾乎沒有半點停頓,她驚恐道:“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怕晚上做噩夢。”
snake早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提醒道:“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在你心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或許你可以學著正視一下自己的感情,畢竟另外三個湊一起都不一定能對付許嘉閆。”
顧玄酒道:“但她的愛情也最不可靠,之前想著研究非典型beta綜合征,現在又想著研究精神力紊亂生命體的繁衍。和她在一起,我真怕某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她捆到了解剖台上。”
snake歎了口氣:“我忘了她還有這麼一個離譜屬性了,那還能選誰呢?”
顧玄酒伸了個懶腰,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沒必要委屈自己跟討厭的人在一起,天底下的適婚女性又不止她們四個。更何況,我覺得一個人比兩個人要快樂。”
cake斟酌片刻,同意了她的看法:“有一個糟糕的伴侶,還不如沒有伴……”提示音響起,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難以抑製地落在了許嘉閆的對話框裡。
“我的榮幸,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看到這句話,兩個副人格都沒了動靜,好一會,cake才弱弱道:“這句話出現在這裡好突兀啊。”
顧玄酒前腳說了按錢分配,許嘉閆後腳就說了我的榮幸。
“很明顯,她在試圖道德綁架我。”顧玄酒麵色鬱鬱,輸入了兩個字又迅速刪除,最後淡定地把手機塞進兜裡,“我不回了,畢竟我也沒有什麼道德可以展示。”
——
黎願看著後座上閉著眼睛還念叨課本的黎溫,內心感慨萬分:“實不相瞞,除了顧玄酒,我還有兩個好室友。”
黎溫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她們倆上個月領證了,我逼的。”
黎願:?
她單知道黎溫之前追過那兩個人,卻沒想到他居然能把人逼成這個樣子。
黎溫翻開朋友圈給黎願展示那兩個人親密的合照,冷漠道:“好過分,寧願吃窩邊草都不肯和我在一起。”
“確實,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兩個人不知好歹。”
攜手逃離苦海了屬於是。
“確實,但最不知好歹的當屬顧玄酒。”黎溫來了興致,坐直了些,吐槽道,“口口聲聲說來一場瘋狂的約會,結果她居然把她初戀帶回家了,我努力學習的時候,那兩個人在那裡調情。”
“許溪蓀?”黎願憐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直截了當道,“你沒戲了,當年宿舍聚餐顧玄酒每次喝醉都會喊她的名字,分手之後念念不忘了好多年。”
黎溫回想了一下那兩個人的相處狀態,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這可不一定,顧玄酒並沒有那麼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