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喜歡，但相對來說是最喜歡。

黎願暗自腹誹了兩句，主動跳過了這個話題：“下午還去不去看書？”

黎溫撇撇嘴：“當然要去，我花了這麼多錢才換來的相處時間，才不要白白便宜那個討人厭的初戀。”

下午的教學一如既往的枯燥，顧玄酒講完知識點便讓黎溫自己看書複習。許溪蓀的表情很難看，氣呼呼地靠在顧玄酒的肩膀上，不管誰看她她都直接瞪回去。

中午駁了許溪蓀的麵子，擔心破壞平衡，顧玄酒默認了許溪蓀突如其來的親近。結果許溪蓀陰陽怪氣地轉賬，說顧玄酒的感情按錢分配無比金貴，最後氣得午飯都沒吃，躲在房間裡麵啃了半個黃瓜。

黎溫麵紅耳赤地看著書上的內容，許嘉閆友情提供的曖昧小妙招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看著靠在顧玄酒肩頭生悶氣的許溪蓀，隻一瞬便下定了決心。他大概判斷了一下方向，按照許嘉閆的方法脫了鞋去蹭心怡對象的小腿。

他一邊蹭，一邊悄悄觀察著顧玄酒的表情，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又忍不住感到氣悶。正常人突然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有點不自然，但顧玄酒什麼反應都沒有，總不會是因為她經常這樣和人調情所以完全免疫了吧。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捏住了他的腳踝。想到書裡接下來的情節，黎溫含羞帶怯地抬起了頭，卻對上了許溪蓀一言難儘的目光。黎溫心下一顫，下意識覺得不妙，他偷偷蹭顧玄酒情敵為什麼要抬頭看他啊。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性，他僵著脖子往顧玄酒那邊看，卻看到顧玄酒兩隻手都好端端放在桌麵上。

黎溫睜大了眼睛，表情僵硬地轉向顧玄酒旁邊坐著的許溪蓀。她單手拿著手機，和黎溫對上目光後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她慢慢從顧玄酒肩膀上抬起頭，無聲比了個口型：“濃眉大眼，心眼賊多。”她一邊比口型，一邊放下手機按停了計時器。

黎溫就算再遲鈍也回過味了。他睜大了眼睛，麵紅耳赤地看向許溪蓀，心裡止不住的尷尬。

完了，他真蹭錯人了，事情開始離譜起來了。

他以為他是在和顧玄酒玩曖昧拉近關係，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他和坐在顧玄酒身邊的情敵玩起了曖昧，現在他的情敵正抓著他的腳踝無聲地質問他。

要怪隻能怪那兩個人湊得太近，他沒找準方向。

黎溫捂住臉打算收腳，顧玄酒卻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秀眉微蹙：“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許溪蓀嫌惡地鬆了手，心道腳臭加香水當然奇怪。注意到黎溫瞬間紅臉，許溪蓀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道：“顯而易見，你們兩個人中間肯定有人脫了鞋且沒洗腳。”

顧玄酒的目光難以抑製地落到了黎溫身上，順著許溪蓀的視線看到了黎溫放在椅子旁邊的鞋，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她迅速移開視線坦然道：“那應該是我了。”

黎溫：“……”

尷尬且窒息，彆再說下去了。

“也是，畢竟omega應該沒有腳臭的毛病。”許溪蓀重新靠了回去，慢慢抱住顧玄酒的胳膊，往她脖子上吹氣，“我認識一個專治腳臭的老中醫，改天介紹給你？”

顧玄酒伸手把許溪蓀推遠了些，重新打開計時器，低頭繼續看書：“你確定要把合約上規定的相處時間拿去看醫生嗎？”

許溪蓀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沒想到顧玄酒的態度會這麼油鹽不進：“合約外的時間你是一點都不肯給啊。”

“這得分人，他和他姐可以，你和你姐不行。”

許嘉閆和許溪蓀，一個是危險係數極高的科研大佬，一個是snake念念不忘的初戀，不管和誰單獨相處都會陷入被動稱不上安全。黎願和黎溫就不一樣了，一個是她的怨種舍友，一個是好拿捏的有錢弟弟，不管和誰單獨相處都能輕鬆掌握全局。

“倘若有一天你愛上我心甘情願陪我呢？”

聽出許溪蓀語氣裡的認真，顧玄酒不敢抬頭和她對視，隻笑眯眯地敷衍她：“合同存續期間，我會一直喜歡富有的許小姐。”

許溪蓀表情微變，聽出了顧玄酒的言外之意，執拗地盯著她看：“如果我不再年輕富有呢？”她唇角微勾，一雙含情目愁雲慘淡，仿佛在控訴眼前人的不解風情和殘忍。

“我是俗人，不在乎許小姐是否年輕，隻在乎許小姐是否富有。”顧玄酒看似認真地斟酌片刻，試圖把這個話題帶過。但這顯然不是許溪蓀想要的答案，於是她嚴肅地又問了一遍。顧玄酒剛想說話，許溪蓀便伸手觸了觸她的唇角，曖昧地摩挲了兩下。

顧玄酒迅速彈開，強忍著擦拭嘴角的想法，試圖把許溪蓀出格的想法按回去：“兩個都占未免太貪心了。”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年輕和富有兩個都占太貪心，也可以理解為snake和顧玄酒兩個都占太貪心。

意識到步步緊逼可能隻會適得其反，許溪蓀回到了之前進退有度的狀態，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座椅：“好了，不逗你了，快點坐回來，我想靠著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