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酒眼眸微動,懶洋洋地回了一聲:“不客氣,我對雇主一視同仁,和她獨處半個小時,自然也要和你獨處半個小時。”
頂著許嘉閆怨念到如有實質的目光,賀翠微麵色蒼白地瞥了許嘉閆一眼,隨後垂下眼簾慢吞吞道:“如果你和我待在一起會不開心,那我寧願你和她待在一起。”
這句話說得茶裡茶氣,顧玄酒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坦然道:“不用擔心,和你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待在一起我都不開心。隻有想到即將到來的金錢,我才能勉強開心一點。”
賀翠微:“……”
隻是想茶一波,結果對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許嘉閆臥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沒有一點被刺傷的感覺,她笑眯眯地補充:“賀小姐應該早做心理準備,畢竟以後諸如此類的事情肯定少不了。”她像隻布偶貓一樣舒展自己的身體,給自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顧玄酒的意思很明確,她也不想自討沒趣。與其花半個小時看她們倆黏黏糊糊,還不如短暫地補個覺。她調了鬨鐘,躺在沙發上慢慢闔上了眼睛。
顧玄酒點點頭:“她說得對,畢竟我也沒法保證自己時刻具備職業道德。”
“習慣就好,隻是花錢買氣受罷了,誰讓我人傻錢多心胸寬廣呢?”
話音未落,腳下一空,許嘉閆猛地睜開眼睛,淡紫色的毛絨抱枕在地上滾了一圈,正好滾到賀翠微的腳底下。
賀翠微伸手想撿,顧玄酒眼疾手快搶在她前麵把抱枕撿起來。賀翠微不明所以抬眼看她,顧玄酒抿了抿唇:“抱枕上麵沾了很多貓毛,你不能碰。”
許嘉閆接過那個被她不小心踢到地上的抱枕,拍了拍抱枕上的灰塵。顧玄酒偏愛這種易沾灰的毛絨材質,許嘉閆拍了一會兒,抱枕表麵看上去似乎和之前一樣乾淨,但她想了想,還是把它塞到了角落。
顧玄酒指著賀翠微之前的房間,頭也不抬道:“如果真的很困,可以去房間裡補個覺。”
賀翠微紅了眼睛,捏著掛件的手逐漸收緊,直到青筋畢露。因為害怕顧玄酒的厭惡,她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隻咬著唇角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行李箱裡。顧玄酒把目光放到賀翠微身上,“如果你想要之前的床單被套和枕頭,我可以打折賣給你,三合一一口價15。”
原本就是顧玄酒給她買的枕頭,昨天她不在給許溪蓀睡了也就算了,今天她在場顧玄酒居然要把枕頭給許嘉閆睡。賀翠微敏銳地察覺到顧玄酒微妙的態度,心底的落差感幾乎要焚儘她的理智。幾乎不帶任何思考,她冷笑道:“我才不要許溪蓀睡過的東西。”
顧玄酒還沒做出什麼反應,許嘉閆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對上兩個人迷茫的目光,她露出了一個憋笑的表情,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原本覺得對話沒什麼異常的兩個人後知後覺品出了幾分歧義。一陣尷尬的沉默後,賀翠微白了臉,乾巴巴地解釋:“玄酒,我沒在說你……”
“我知道你沒說我的床單。”沒等賀翠微說完,顧玄酒迅速接過話茬,皮笑肉不笑道,“但我花錢買的床單被套,愛給誰給誰,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