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酒看過去,見許嘉閆艱難支起身子,氣若遊絲地說話,仿佛被精怪吸乾了精氣一般。顧玄酒大驚失色,心道你還不如不說,這麼一說簡直坐穩了我紅顏禍水的名聲。
許嘉閆突然發聲的後果是顧玄酒被熱情的工作人員團團圍住像觀看珍稀動物一樣看了很久。最後還是許嘉閆良心發現,發話把人送出去。一群人借口送客把顧玄酒簇擁著送出去,有人趁亂薅了一把顧玄酒的頭發。顧玄酒吃痛,但看著烏壓壓的人群又不知道那個薅頭發的混蛋是誰。
她捂著頭發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聽到人群裡傳來一句“我得回實驗室好好研究一下這種現象級的紅顏禍水”。
顧玄酒:“……”
是不是人啊,本來頭發就少,還薅我頭發。薅頭發就算了,還當著我的麵說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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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酒剛掏出鑰匙打開門,腰間突然纏上了一雙手,隨後那雙手微微用力,把她拉到了懷裡。顧玄酒毫不猶豫地抬起左手想給那個人一巴掌,那人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深情款款道:“你先聽我解……”
一聲悶響。
顧玄酒麵無表情地收回右手,冷笑一聲:“我可不想給偷窺狂解釋的機會。”
薑若璿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顧玄酒,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揉了揉臉,委屈道:“那天出來的人不是我,是我的alpha副人格。”
顧玄酒冷漠地扳開薑若璿的手,學著薑若璿的語氣陰陽怪氣道:“剛剛打你的人也不是我,是我的alpha副人格。”
話雖如此,她還是側身讓薑若璿進了門。
顧玄酒去洗水果,薑若璿開了窗子在窗台處吞雲吐霧。
“能不能尊重一下不吸煙人群的需求?”顧玄酒把水果放到桌子上,目光落在窗台處放著的半透明煙灰缸上,“就為了一口煙出門自帶煙灰缸?”
“好過分,明明賀翠微也抽煙,你還和她談了那麼多年,同樣的事情到我這裡怎麼就成了不尊重不吸煙人群的需求。”見顧玄酒沉了臉,薑若璿胡亂將手中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走過來靠著顧玄酒坐下。顧玄酒受不了她身上的煙草味,忍不住往旁邊坐了坐,薑若璿卻親昵地勾著她,隨後慢慢吐出最後一口香煙。煙霧嫋嫋中,顧玄酒看不清她的表情。煙霧遮掩著她微微揚起的嘴唇,氣氛說不上來的曖昧模糊。
“願意容忍二手煙味道的人也不是我,是我的omega副人格。”顧玄酒冷笑一聲,反手一個暴扣,冷漠道,“在我沒有將你趕出去之前,帶著你的二手煙離我遠一點。”
薑若璿用大拇指蹭了蹭唇上的口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從善如流地往旁邊歪。
“你怎麼一點打工人的自覺都沒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她捏了捏眉心,慢條斯理道,“你對我和許嘉閆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彆。”
“當然是因為你出的工資連她的零頭都沒到,而且如果我沒記錯,明天我才是你的合同女友。”
薑若璿動作頓了頓,幽幽歎了一口氣:“當然是許嘉閆找我換的,聽說你把她送醫院去了。嘖……都忍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天了,為啥非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顧玄酒聽說換了班,語氣緩和了點:“我沒這麼缺德,是勞模超量工作把自己弄發燒了。”
薑若璿輕聲嘖了一聲:“不是很理解她這種科研怪人。說喜歡好像也沒那麼喜歡,說不喜歡她又不許彆人喜歡。”
顧玄酒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輕嗤一聲:“五十步笑百步。”
薑若璿一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高了聲音:“顧玄酒,我是你的雇主,不是你的仇人。”
“薑小姐,一天五十不是一天五千,五十塊錢你還想要服務?”顧玄酒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冷哼一聲,“水果原價78,加上茶水和人工服務,我都已經付費上班了,你哪裡來的這麼多意見?”
薑若璿恨恨咬了口手裡的蘋果,咬牙切齒道:“我真謝謝你,本來可以直接懟我,卻非要收我五十塊錢再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