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蘋果酒(2 / 2)

派蒙扭過頭,神色帶著憤憤不平的看向旅行者:“昨天晚上在病房裡我,就覺得這個式月他有大問題,那個崔大娘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兒子劉大能,對式月時曦畢恭畢敬,這個式月時曦肯定是壞人!”

“他昨晚還想用草莓味的糖果賄賂我,幸好我沒有信他的糖衣炮彈!”

金色長辮子的空,看著氣的仿佛頭頂都能冒氣的派蒙,神色變得有些無奈。

派蒙越說越氣憤,她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式月時曦真的是太壞了,我要給他起一個超級難聽的綽號!就叫他……就叫他草藥枕頭!!!”

“臭草藥枕頭!!!”

空一邊整理昨天晚上在病房裡收獲到的信息,一邊思考式月時曦的身份立場。

世界任務裡麵失蹤的劉大能昨天晚上和式月時曦提到了關鍵信息,空腦海中浮現昨天晚上他在病房外所聽到的內容。

“神使大人,最近一期的祭拜儀式,已經定在了明天晚上八點點的無名祠堂,請神使大人務必來到現場參與這場無與倫比,充滿神聖的祭拜儀式。”

從話語裡的意思來看,這場祭拜儀式肯定是不止式月時曦和劉大能兩個人。

式月時曦和劉大能應該隸屬於一個組織,一個信仰鹽之魔神赫烏莉亞的組織。

這個組織堅信謠言,對摩拉克斯充滿不滿與惡意,並且信徒都有些瘋狂,宛煙和這個組織有沒有關係待定。

式月時曦在這個組織裡麵的地位很高,被組織裡的其他人尊稱為神使大人。

今晚八點這個信仰鹽之魔神的組織,應該要在無名祠堂舉辦祭拜鹽之魔神的儀式。

而式月時曦的提前出院,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神秘的祭拜儀式,他作為劉大能口中的“神使大人”要出席這個神秘的祭拜儀式。

“誒,旅行者,你怎麼突然停在原地?”派蒙,漂浮到空的麵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因為沉思,停住步伐的空回過神來,看著在他眼前揮手的派蒙開口。

“我們得去無名祠堂。”

突然冒出這句話的空,讓派蒙愣住一瞬間,“可是無名祠堂在哪呢?”

……

***

望舒客棧。

陽光穿過古風的木質窗戶,投射進彌漫著草藥香的房間裡,古樸的木質長桌上擺放著一把厚重的古琴。

這是一個乾淨整潔到除了空氣中飄渺著的草藥香,和堆疊在書架上一疊一疊的中藥包,生活痕跡少的可憐的房間。

黑發少年穿著一身白袍,肩上披著詭異的六眼鬥篷,推開了房間的門,淺灰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在陽光的照耀下,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沒有血色,右眼下方點綴著一顆小小的黑痣。

這正是空和派蒙在不卜廬尋找的式月時曦。

他從一年前踏上璃月,便在望舒客棧的這間房間裡住下。

身後垂著一條小辮子的黑發少年,不緊不慢的將一張信紙鋪開在梨花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毛筆,在潔白的信紙上落下一行一行的字。

式月時曦的字跡和本人的清瘦蒼白的長相完全不同,清雋的字體中帶著藏不住的鋒芒。

手腕一頓,最後他一筆一畫寫下這封信的收件人——主管鹽業的銀月廳宛煙。

黑發少年理了一下披在肩膀上的六眼鬥篷,仔細的將信紙一點一點卷好。

下一秒,一隻潔白的信鴿飛進房間,它揮動著翅膀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梨木桌上。

雪白的信鴿,每根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歪著圓潤的腦袋,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轉晴盯著佇立在桌前的式月時曦。

式月時曦伸手和了一下六眼鬥篷,拿白紙捂住嘴低聲咳嗽一聲,紅色的血絲出現在白紙上。

黑發少年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像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早有預料,麵無表情的將帶著血絲的白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昨天衝進火災的行為,對他這副殘敗的身體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他伸手揉了一把白色信鴿圓潤的腦袋,蒼白的臉色上出現溫和的笑意,拉開抽屜,從抽屜的盒子裡拿出了一把五穀雜糧。

白色的信鴿“咕咕咕”的叫了一聲,緩慢的渡步走到式月時曦攤在桌麵上的手心前。

式月時曦桃花眼彎彎,看著白色的信鴿在他的掌心上頭一點一點的吃著五穀雜糧。

另一隻手將提前卷好的信紙,塞進信鴿的腳環裡。

吃飽的信鴿,揮動著白色的翅膀從望舒客棧的房間飛出。

式月時曦垂下眼睛,伸手隨意的撥動了一下古琴上的琴弦。

琴聲回蕩在房間裡,六眼鬥篷在空中劃過一個圓潤的弧度,黑發少年轉身離開望舒客棧的客房。

式月時曦打開彈幕,觀察直播彈幕上此時此刻的內容,花花綠綠的彈幕都在討論空和派蒙去銀月廳打聽無名祠堂的信息。

根據彈幕所透露的消息,式月時曦避開空和派蒙所在的璃月街道,繞開他們兩個人的行動路線,防止與其正麵撞上,踏上了無妄坡。

即使是白天,無妄坡也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陰森晦暗感,陰冷的氣息繚繞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濃霧蔓延在眼前,視線受到一定的阻撓。

而旅行者空和派蒙正在打聽尋找的無名祠堂也正在無妄坡的邊上。

無名祠堂選址在無妄坡附近也是有原因的,無妄坡這一片地區都比較詭異,若隱若現的綠藍色鬼火,讓璃月的大部分居民對無妄坡望而卻步。

這也導致無名祠堂位置放在無妄坡附近,可以阻止大量璃月居民的探視,而組織裡的信徒堅信鹽之魔神會庇佑他們。

寂靜無聲的森林,陰暗幽長的小道,隻有式月時曦一個人微乎其微的腳步聲,突然陰暗悠長的小道邊上,空氣中隱隱約約的穿來迷迷糊糊的嘟囔聲。

“好……好喝,誒嘿——再來一杯!”

式月時曦順著空氣中迷迷糊糊的嘟囔聲,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在一棵巨大無比的鬆樹底下,臥躺著一名少年。

黑色的短發,綠色的帽簷處彆著一朵潔白無瑕的塞西莉亞花,從兩鬢處垂下一小條黑色漸變綠的麻花辮,綠色金邊鬥篷,一身巴洛克風格的服飾。

白皙的臉頰兩側泛著晚霞般的紅暈,手邊拿著綠白色的酒壺,酒壺邊上的草地帶著亮晶晶的水珠,酒壺裡的蒲公英酒起碼有一部分灑在草地上。

若有若無的蒲公英酒味道溢散在空氣裡,醉醺醺的少年嘴裡嘟囔著:“再來一杯!”

過於明顯的外貌特征,讓式月時曦一瞬間想起來彈幕裡提到的“誒嘿怪”蒙德的風神——巴巴托斯或者說溫迪。

“你還好嗎?”式月時曦蹲下身子,微微皺著眉頭觀察了一下,好像已經醉得有些神誌不清的溫迪。

不出所料,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放在這裡也不安全。”

式月時曦微微歎了口氣,無奈的環視的周圍陰森的環境一周,伸手扶起了地上像是已經陷入沉睡的溫迪,將其放在並不算寬廣的背上。

式月時曦背著溫迪踏上了前往無名祠堂的道路。

清瘦的脊背上,溫迪緩慢的睜開青綠色的雙眼,注視著眼前鬥篷上巨大的紅色眼睛。

紅色的鬥篷上傳來極其混雜的魔神氣息,他從中感受到了前不久的賜福,以及那一瓶擺放在風之神像前美味的蘋果酒。

溫迪緩慢的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