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所和朋友們玩了好幾個小時後，甘哲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包間內昏暗的燈光讓他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一旁喝得酩酊大醉的孫祁抱著之前點的陪酒女生在說些胡話。

原本還想跟他打聲招呼說自己先離開的甘哲皺皺眉，俯身跟另一邊正在喝酒的好友講了幾句話，隨後抓著自己沾滿酒氣的外套和一個包裝袋走了。

路過衛生間時，甘哲想了想還是進去衝了把臉，似乎這樣就可以洗掉一些難聞的味道。

說來奇怪，他是喜歡喝酒，也喜歡抽煙，與此同時又無比厭惡它們的味道。

他忍著不耐在隔間內換上校服，慶幸自己來的時候還想到了要去商場買一套衣服穿上，以免校服變臭，當然甘哲一個人買了好幾套校服，就是為了防止有突發情況。

擱在口袋裡的紙張被手指捏住取出來，甘哲麵無表情地看著上麵的字，而後又重新疊好放回去。

他把在包間內穿著的那身衣服和包裝袋丟進了垃圾桶裡，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江夏在做題的間隙掃了眼收銀台前的電子表，現在是23：47，還有十幾分鐘就有人來交班了。

外麵夜色已深，或許是天氣太熱，街上都沒有什麼人。

不過這樣也好，說明也沒什麼人來店裡買東西，剛好這幾天便利店的外賣係統也出了問題，沒法提供外送服務，江夏樂得清閒。

他靜下心來繼續攻克試卷上的題目，在寫下完整的答案後，江夏聽見了門口掛著的晴天娃娃清脆的響聲。

23：56。

江夏鬱悶地吐出一口氣，沒有看客人，反正收銀時也能看到。

本以為都最後十幾分鐘了，沒人會來，他馬上就可以順利跟休息室裡坐著的員工換班。

結果臨門一腳，原本美妙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

不過也不賴客人，是他自己想偷懶罷了。

江夏重新整理好心情，把試卷收進包裡，再把東西都擺放整齊，方便下一位員工使用，準備完成今天最後一次收銀工作。

“誒？甘哲……”

換班前的最後一個顧客竟然就是轉來的新同學，江夏愣了一瞬便迅速反應過來，麻利地乾完了活。

“好巧啊，是你。”甘哲衝江夏點頭問好，“你是在這兒打工？”

江夏完全沒有因遇見同學而感到窘迫羞怯，落落大方地回答他：“對啊，誒，剛好遇見你了，那我現在就請你吃東西吧！”

他有注意到甘哲買的都是飽腹感很強的食物，猜測對方大概沒吃晚飯。

“你會介意晚上吃甜點嗎？”正打算拿夾子夾奧利奧魔法棒的江夏突然停住，想起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甘哲對著他笑了笑，溫聲說：“不介意。”

“那太好了，剛好還剩倆，你一個我一個！”

江夏歡歡喜喜地拿出袋子包好，將其中一個奧利奧魔法棒遞給了甘哲，極力推薦道：“這個特彆好吃，好吃得我恨不得在學校操場上狂奔三十圈！”

甘哲偏過頭看著江夏：“你很喜歡吃甜食嗎？”

“對啊，很喜歡！”

江夏喜歡把魔法棒上麵的奧利奧先拿下來吃掉，剩下來的奶油還有麵包才是他的最愛。

“因為吃完之後我會非常開心，隻要心情不好，隨便吃點什麼甜的就能迅速調整過來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江夏臉微微一紅：“其實也還有個辦法可以讓心情變好。”

甘哲：“是什麼？”

“……就是看好看的、漂亮的人，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可以。”江夏有些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什麼色狼，隻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顏控……”

他比了一個小指指甲蓋的大小：“就這麼一點點。”

甘哲懂了：“嗯，億點點。”

江夏扭頭遞過來一個哀怨的眼神：“我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