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雖然柳墨心默認了林淑雅強行“……(2 / 2)

“是本王唐突了,隻因姑娘的樣貌像極了本王早逝的皇妹,本王一時感懷,這才不覺失態,並無冒犯姑娘的意思。”景麟垂著眼眸微笑著解釋道。

林淑雅略有愧色地看著景麟,那個自稱“本王”的男人雖然笑著,但每說一個字都似乎透著鮮血淋漓的痛。

“淑雅,去通知各位學子,今日不授課了。”一直背對著他們未出聲的柳墨心突然麵無表情地吩咐著,繼而轉身,眼神凜冽地對學舍窗前一臉好奇的胖墩道,“子楓你也先行回去吧。”

“哦。”

子楓走出學舍,向柳墨心行禮後,神情自若地向正門走去。出墨心書院百步之後,他才麵色煞白地回頭,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蹙眉望著大門緊閉的墨心書院,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快速記錄了幾筆,然後行色匆匆地離去,撐著龐大的身軀雙腿竟舉步若輕。

墨心書院內,林淑雅磨蹭地半天,最終還是忿忿地擦去臉上的焦灰,認命地出了門。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柳墨心這幅僵屍一樣的表情,她就不敢再惹他了。

林淑雅額頭繃著青筋,強顏歡笑地一戶戶去敲門。原本在門口貼個條就行的事,柳墨心非要讓她一家家地去通知,分明就是借口支開自己。

長著正太臉的王爺,長著女人臉的書生,到底誰為“攻”,誰為“受”?林淑雅機械地敲著近郊王伯家的門,眯著迷離的眼傻笑,腦海中浮現二人“斷袖分桃”的種種畫麵。於是,王伯一開門便無端吃了幾個“栗子”。

“哎呦,林姑娘,老頭子腦殼脆,可經不起你這麼使勁敲啊。”王伯忙揉著額頭躲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淑雅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王貴還沒出門吧?柳先生說今天不上課了,讓我來通知他一聲。”

王伯點了點頭之後,歎道:“我們家王貴怕是以後也去不成了。”

“為什麼?”林淑雅詫異道。

王伯雖說隻是個獵戶,目不識丁,但一直期望兒子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郊外的林子裡有吸人血的惡鬼!”王伯望了望四下無人,便略微瑟縮地小聲說道,“今日官府抬著一具乾癟的屍體會後之後,就出了告示,禁令獵戶出城捕獵,直到抓到凶手為止。可人怎麼鬥得過鬼?怕是以後再也打不獵了。我又沒什麼手藝,莫說供王貴上私塾,隻怕往後一家人的溫飽都成問題了。”

吸血鬼?長著紅眼睛,長獠牙的白人帥哥?

好奇心和“舍生取義”的正義感同時衝擊林淑雅無比大條的神經,於是,她成功地昏了頭,向郊外跑去。

那一邊,神色凝重的柳墨心還不知道,他收養的那隻“自以為是狼的小羊”正一步步向虎口邁近。

“我孤家寡人一個,他若有本事殺了我,就殺吧。”柳墨心緊握著的拳慢慢鬆開,蒼白地笑著,心若死灰,“王爺仍有重任在身,不要趟這渾水。”

“景麟並非執意要為馨兒報仇,隻是不願再失去你這個兄弟!說什麼孤家寡人,你忘了我們三兄弟的結拜之義了嗎?!”景麟緊鎖著眉,一把扯開前襟,長而深的疤痕橫過胸膛,“我當初為你擋著一劍,不是讓你現在一心求死的!”

柳墨心瞥了一眼景麟,冷笑道:“在下並未讓王爺替在下檔劍,王爺非要討這份人情的話,在下也為王爺與皇上擋了不少劍,可算連本帶利地還了,隻是未有疤痕證明罷了。”

柳墨心的一席話,讓景麟白皙細嫩的娃娃臉紅得如秋日的蘋果。

“我並非這個意思。”景麟整理衣襟,小聲局促道。

“快走吧,今後不可任性妄為獨自出宮,要知道你還學藝為精!”

柳墨心背過身不去看他,他是什麼意思,自己當然知道。隻是如此毫無心計,看不見人世險惡,對於身在皇族的他,並非幸事。所幸是他的嫡親兄長做了皇帝,否則他隻怕活不到今日。

“師傅!”景麟於柳墨心身後猛地跪下,“五年前,你離開京都時,讓我不要去找你,五年來,我一直信守承諾,未敢打擾。可如今我明知你身處險境,叫我如何還能置身事外?”

“影殺沒有徒弟,也不會有徒弟。我教你武藝,隻是讓你能自保,免得總是拖累我。至於身處險境,從馨兒的墓被掘那日起,我就知道,從此再也不得安寧!”

“馨兒的墓……”景麟仰起頭,望著柳墨心的背影,癱坐下來。

柳墨心回轉身,略微緩和了神色,伸手將景麟拉起來。

“逝者如斯,冰涼的墓穴又能證明什麼?你與馨兒為龍鳳胎,相差不過半個時辰,至小心有靈犀。你若明白她,應當知道,她並不希望她最愛的兄長以身犯險。”

“馨兒更不想見到你有危險。”

“危險?”柳墨心揚眉冷哼一聲,“殺得了我再說!”

“篤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林姑娘嗎?”景麟問道,從柳墨心口中得知了林淑雅不可思議的際遇,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提到這丫頭,柳墨心就忍不住皺眉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法行為都異於常人的未來人,比任何智者高手都難對付。但留著她,也絕非長久之計。

然而,當柳墨心打開門時,門外站著的,卻並非林淑雅,而是縣衙的張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