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闃,我就想玩玩的。”
“是嗎?”
“鄭闃,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人,我自己也清楚。但這是本性,我沒法在一個人身上定下神來,一心一意。”
“是嗎?”
“所以,我們分手吧。”
“好啊,分吧!”
“這就是上一個男友跟我分手的情況。”鄭闃說。
“鄭闃,你真嚇人!”周結笑著用手圈住他,說“我不會也這樣被你踢掉吧!”
“會的,”她順勢掐了他手臂一下,“因為你也是這種人。”
“所以我們還是適合當哥們兒!”她又補上一句。
鄭闃伸手揉了揉發著微紅的眼,睫毛掃過她的手,像狗尾草一樣。
“何緒來了。”周結的聲音從耳廓爬到耳蝸,帶著點不懷好意。
鄭闃抬起頭來,看見何緒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就走,她馬上箍著周結的蹄子啃了一口,風一樣跑上前去。
“何緒!”她跳起來將他的頭發撥亂,但神情卻是大咧咧地陪著笑。
何緒麵無表情的將她的手拿下來。繼續向前走。
她沒跟上去,但彎腰撿了塊石子,對準他的背,扔過去。
何緒定住步子,轉回頭來,走到她的麵前,先是歎著氣將她的頭發也撥亂,又拽著她的胳膊離開。
周結在他們身後像是看露天電影一樣,直到主人公離開,隻剩下彩色的幕布定格,微朦。
“何緒,有點疼。”她巴巴地看著他,卻還是隻能邁大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何先生!”
何緒停下來,鬆開她,稍彎身拾起她的手。
“我們何緒這是亂吃哪門子飛醋啊!”她甩著他的手臂說,“我剛剛跟那個死人談了我的前男友,要不然我再和你說說我的大上任?”
他停下來,語氣很平靜,但終究能聽得出話帶憤怒:“鄭闃,你今天很過分。”
“是嗎?”
“剛剛一個你所謂的死人摟著你,再剛剛你要興高采烈的和我談你的前男友,這些不是嗎?”
不知有誰說過,還是鄭闃自己覺悟出來的,凡是有過某個與正發生的事情類似的事或片段,都會使人心生恐懼與不安。她想,現在自己的胸口就打開顫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呢?”
“你想說什麼呢?”
“……好吧,今天我犯病,彆理我了!”她泄氣一般的將自己的頭發弄亂後甩開手臂,覺得身體有種往上拽的感覺。
“每次快要吵架的時候,都是你先妥協。鄭闃,你這麼怕吵架嗎?”
“是吧!”她停了幾秒,然後抬起頭看著他,說“何緒,這一次就像往常一樣,就像每次我們快吵架卻讓我妥協了那樣,彆變成嗎?”
他也定定地看著她,最後眼神柔下來,伸出一隻手,她搭上。
今天的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層薄霧,從清晨就開始放肆的遊蕩,而到現在還沒有散掉。太陽看不太真切,隻能約莫著知道方位,但周圍卻散放著巨大光圈,籠罩著微塵,籠罩著直立於街旁的梧桐,帶著熱量。
她覺得自己的手像是吸收霧氣一般,冰涼且濕潤。
“你冷?”他的手略縮緊。
“不,但就是手涼,你感覺到了!”
“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拉著他在路牙石上坐下來,“走累了,休息休息。”
“發生什麼事了?”
“啊?嗬,有啊!”她癡癡地一笑,但眼神裡卻帶著一絲無可名狀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