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眉挑起來。

“什麼？”

“我說，你還要繼續玩這個遊戲嗎？”

土方十分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隻是個遊戲而已嘛，副長——”

綠眼睛狀似無辜地眨了眨，配上刻意拉長的嗓音，撒著嬌試圖蒙混過關。分開對方虛握的拳，又輕輕劃過掌心，雙指撚起耳機，卻被土方反手攏住，奪過了主動權。

一聲輕響後，熟悉的遊戲開場動畫再度出現。進入選擇角色的界麵，基於玩家本人創造的角色形象映入土方眼簾。抬手選中兩人名字後麵的複選框，界麵中央立刻跳出提示：

【玩家是否同意刪除已存儲的人物數據和遊戲進度？】

底部還有一行小字：

【一旦刪除，將無法找回，請玩家謹慎選擇。】

“快點哦副長，我還要開會呢。”

土方卻遲遲不選中確認。

萩絲看了眼時間，又偷瞄了一下正看著遊戲界麵的土方，心中莫名焦躁。玩家各自的操控界麵是獨立的，在沒有正式開啟遊戲前，土方到底在看什麼，她完全不知道。隻好忍住脾氣，笑嘻嘻地催他：

“今天你不是還要去警察廳嗎？”

原本慢條斯理瀏覽界麵的土方終於將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臉上。四目相對，他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淡：

“遊戲規則中提到，雙重模式下角色存檔一旦刪除，玩家本人的記憶也會被清除。”

握住她和耳機的右手也逐漸放開。

“你是不是……忘了這條？”

*

阪田銀時晃晃悠悠地從小綿羊上爬下來，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冷風吹過讓醉醺醺的腦袋有了幾絲清醒，抬頭看見萬事屋的招牌，他忽然想起神樂昨晚關於家裡沒米的抱怨。感受到了自己良心的存在後，他強行收回上樓的腿，轉而走進了登勢酒館。

幾分鐘後，機械女仆提著拖把將他趕了出來，背景音中伴隨著老板娘登勢的罵聲：

“混蛋卷毛，拖欠房租還想蹭吃蹭喝！”

“臭老太婆，我都說了明天交啊！”

阪田銀時抓著電飯煲連滾帶爬地逃回二樓。直至關上門，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確認小玉和凱瑟琳沒追上來，他這才鬆了口氣。一邊脫鞋一邊大聲嚷嚷，讓神樂出來吃飯。

“歡迎回來。”

背後傳來的女聲讓阪田銀時有些疑惑，但是酒精侵蝕下還遲鈍著的大腦並沒能做出正確的反應和判斷。他費力地脫著靴子，嘟嘟囔囔道：

“感冒了就去喝點熱水，聲音可不是變成成熟女性的第一步，而是肺炎的第一步啊！阿銀可沒錢給你看醫生。”

來人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封，輕輕一掂，了然道：

“委托人很大方呢。”

原本正揉著腦袋的阪田瞬間變了臉，伸手想奪回來。一扭頭卻看見信封已經被被神樂拿到了手，正五馬分屍中。

“是工資阿魯！謝謝萩醬！”

阪田銀時欲哭無淚：

“這明明是我賺來的錢好嗎！再說了，也給阿銀留一點啊……”

“三個月沒發工資還好意思說，早上登勢婆婆又來催房租了阿魯！”

說完神樂就跑進房間裡去找被大掃除困住的誌村新八了，留下被洗劫一空的阪田銀時，還有幸災樂禍的萩絲。

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到客廳，阪田銀時躺到沙發上，拿著靠墊擋住臉，心如死灰，也不吭聲。萩絲並不著急，而是在他對麵的沙發坐下，還不忘開了盒草莓牛奶。

過了一會兒，阪田銀時聽見萩絲像是在自言自語：

“明O的宇宙版新品，添加雙倍草莓成分，口感更勝以往卻毫不甜膩，真不錯啊。”

他終於忍不住了，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抓起桌上沒被碰過的那盒草莓牛奶，拆開包裝猛吸一口，大聲抱怨的同時又忍不住露出陶醉的表情：

“可惡啊，這周的糖分資金全部沒了。”

看著總算有了點生機的銀卷毛，萩絲輕輕一笑。

甜味果然是最佳的情緒活躍劑啊。

“阪田先生還記得這個嗎？”

攫取糖分後，恢複了懶散模樣的阪田銀時拿起桌上的遊戲包裝盒，吐槽道：

“稅金小偷除了拯救上司肮臟墮落的靈魂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嗎？白色巨O?這種題材有什麼遊戲化的必要啊！日常任務難道是是跟著財O教授在大江戶醫院巡房嗎？”

萩·稅金小偷·會巡房·剛拯救了上司肮臟的靈魂·絲：……

有那麼一瞬間萩絲真的很想把阪田銀時的嘴堵上。她壓住火，伸手示意，阪田銀時卻裝傻充愣起來。

“乾嘛？”

萩絲一把扯住他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