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打遊戲 誰還記得怪獸(1 / 2)

萩絲的大腦像一台齒輪生鏽的機器,艱難地轉動,努力分析當前的情況:

首先,副長進入遊戲,說明係統重新連上了。

其次,他用的是以前的存檔,因為新手村在東京。

最後——

他好像沒失憶。

用巾帕擦拭掉村麻紗上的血,收刀入鞘。

做完這一切的土方站在原地,微微垂目,臉色有些陰沉。仿佛下一秒就會罰抄十遍局中法度。

“明知道這種模式——”

他責備的話被堵了回去。萩絲一頭紮進他懷中大哭起來。

“副、副長嗚嗚嗚嗚……”

“我……我還以為又會死在這裡……”

原本很有骨氣決定絕不安慰她的土方立刻心軟。

他曾把倉皇逃亡的萩絲從森林中救出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即使從病弱少女成長為了怪力女隊醫,萩絲也從未擺脫過那段噩夢的困擾。

所以撞開門時,看到半空中不斷閃現的影像中萩絲身處的環境,土方才會急匆匆進入遊戲。

“好了,我不是來了嗎?”

他沉聲安慰著抽抽噎噎的萩絲,左手下意識想要拍拍她的後背,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傷處。萩絲痛得哀叫一聲,土方連忙扶住肩膀,讓她轉過來察看。

白T被抓掉了一大塊布料,幸運的是利爪隻是“輕輕”擦過,並未深陷皮肉,否則一定會傷到骨頭。但外翻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上麵的血液顏色也呈綠色,同剛才村麻紗刀刃所沾染的一模一樣。

“你帶了藥嗎?那家夥的爪子上好像有毒。”

萩絲的能力並不是完美無缺的,缺陷之一就是無法給自己療傷。聽了土方的話,她哭喪著臉打開係統商店,在藥品一欄找到【萬能膠囊】,並在付款前勾選“高級”配置。

隻是膠囊一到手,萩絲就傻了眼。這藥居然和詳細說明裡的圖示一比一還原,和她手差不多大。隻不過質地是凝膠狀的,而且還散發著她最討厭的過期牛奶味。

見她一臉為難,土方提議要不然加點蛋黃醬好下嘴。萩絲雖然腦袋昏昏沉沉,卻還沒失去理智,立刻冷漠臉表示拒絕。

遺憾地歎了口氣,土方把一瓶未拆的低脂蛋黃醬塞進了紅色腰包裡。

萩絲艱難地咽了一大口膠囊,順嘴問道:

“你的那些徽章呢?”

“嗯?啊那個……你好點了嗎?”

問完她就覺得不對勁。

……製服配腰包?

膠囊實在難吃,難吃到萩絲眼前忽然一陣模糊,兩條腿發軟想往下跪,幸好被及時撈住。土方將她扶著重新坐下。

“站不穩就彆逞能了。”

趴在土方的肩膀上,萩絲忍住惡心,把剩下的膠囊全吞進胃裡。藥效很快,土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愈合的全過程,原本傷口所在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萩絲卻顧不得這些。她身體緊緊貼著土方,不讓他鬆開自己,手指則輕輕摩挲著他的後頸,又從前麵順著喉結滑向製服領巾覆蓋的地方。

如她所料,土方雖然捉住了她的手,卻並沒有喊停。聲音也變得愈發低沉:

“萩醬……”

已經解開他襯衫領口的萩絲無瑕回應,而是趁機用另一隻手扯下白色的領巾。

然後慢吞吞地勾出一條銀色的掛墜。

“美、少、女、巴、五、泉、醬?”

青藍色的瞳孔呆呆地望著她。

……

穿著土方外套的萩絲走到熟睡的忍足旁邊,將他抱了起來。係統和信號都恢複了聯接。奇怪的霧氣也消散大半。萩絲切出導航,定位到房車附近,她帶著宅十四開始往彆墅區的方向趕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盤問。

“土方氏想要歸還你落在會議室的耳釘,但是敲不開門,萩醬房間裡又像是在舉辦頂O戰爭一樣,土方氏很擔心你先找到onepie——就、就先撞開了門沒想到萩醬已經快要掉進遊戲和現實之間的異次元了……”

“那剛才……”

“拔出妖刀的是土方氏!”

宅十四滿臉乖巧地搶答,眼睛卻偷偷盯著萩絲纏在手上的巴五泉掛墜。

“在下的一部分人格被留在了角色上,所以土方氏也會有腰包和巴五泉醬的掛墜話說這個還是在下專門趁著土方氏睡覺去排隊買到的……”

他絮絮叨叨講個沒完,萩絲聽得頭昏腦脹,最後勉強得出總結:

自從土方徹底收服妖刀村麻紗後,宅十四就很少有機會再奪得身體的主控權。但是人總有鬆懈的時候。一旦土方精神放鬆,宅十四還是能找到可乘之機,例如今天。

而上線的雖然是如假包換的主人格土方十四郎,但由於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是宅十四,沿用角色存檔的土方隻能被迫和他共存,甚至共用腦回路……至於誰能真正主控身體,那就各憑本事了。

而據宅十四描述,剛才砍中那個怪物的時候他就醒了,沒多久就取代了土方。對他來說,似乎碰運氣的成分更大點。

萩絲則是完全沒想到土方還在受廢宅人格的困擾。

自從那天在車上看著他“刪除”角色存檔後,除了進入遊戲前被警告和萬事屋保持距離,兩人就再也沒有單獨交流過,一切仿佛都倒退至她剛回江戶的時候。而土方也一如既往以工作狂麵目示人,為了幫上司下屬們收拾爛攤子,他上個月光是北海道都跑了兩趟,導致整個屯所最近天天都拿O色戀人當零食。

隻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萩絲心裡難免有些奇怪的情緒,但眼下還有其他事迫在眉睫。

透過樹影遠遠望去,彆墅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萩絲和宅十四卻首先注意到了前方古怪的影子。模模糊糊又歪歪扭扭,將後邊兩個人臉擋的嚴嚴實實。但萩絲還是依稀能辨認出個子高些的那個是跡部。

“跡部君。”

她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卻仍舊在森林裡帶出不小的回音。跡部和另一個人——也許是隊友——不約而同的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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