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 “靖澤,你確定……(1 / 2)

“靖澤,你確定我們真要去登門拜訪?溫伯父不是說讓我們便宜行事麼?這樣一來,豈不是節外生枝?”蘇堇左手環抱胸前,右手摩挲著下巴,不解地問。一副風流貴公子的形象引得周圍過往的姑娘媳婦紛紛側目。

“大隱隱於市。我倆雖可以喬裝化名,但是姑蘇城的內部圈子可不會輕易接受兩個憑空冒出來的人。若有心之人稍一探查,恐打草驚蛇。我們若想更靠近事情的真相,最好能融入這個圈子;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去拜訪這個能引我們走向圈子中心的“鑰匙”。”溫衡低聲解釋。

“所以,姑蘇巡撫布政使司布政使容玨就是我們走向真相的鑰匙?”蘇堇望著近在眼前的容府低聲確認。

“不,是其子容胤。”

門頭下人見有人登門,瞧著兩位公子風姿綽約,氣質不凡便接了兩人的名貼急忙跑去傳話。不一會兒,便有人引二人進去。溫衡和蘇堇不緊不慢地跟在引路的下人身後,不動聲色的觀察這院內的布局。

容府園林布局曲轉回合,路徑疊翠,這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看似無意,實則各有風華。就連照壁和台階旁的浮雕都處處精心布置,足見主人深諳營園造景之精髓。都說姑蘇容家書香世家,百年傳承,可見此言不虛。

待到一處名為守正居的房間時,旁邊候著的下人恭順地打開了簾子請二人入內。

容玨起身相迎“二位賢侄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二位賢侄見諒!”

“哪裡!哪裡!是我二人不請自來,叨擾容伯父了。還望伯父海涵。”兩人上前見禮。幾人互相寒暄幾句後,容玨把書房內服侍的人遣去泡茶。一時間,書房內隻剩容玨父子和溫衡二人。

溫衡見機道出來意:“父親一直跟我讚歎容伯父不但文章卓絕,而且為人正直,為官勤勉。離京前,他囑咐我:若有需要,可前來向您求助。所以此番,小侄還望伯父施以援手。”

“事情是這樣的……”不待容玨開口詢問,一旁的蘇堇便將他們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

容家父子在旁靜靜地聽著,期間時而眼神交彙。待蘇堇說完,容玨率先開口:“徹查貪汙受賄一事事關重大,若隻有你們幾人孤身涉險,恐遇不測。不如我再多調集一些人,保護你們?”

一旁的容胤緩緩站起:“父親不必擔心。如果我沒有猜錯,兩位公子隻需隱匿身份,搜許證據;待到朝廷欽差一來,自有人收尾。隻是不知兩位公子可給自己想好了身份?”

溫衡淡笑,倒是旁邊的蘇堇突然起身拍了拍容胤的肩膀道:“果然被溫衡說對了!容公子你跟溫衡簡直是高山流水,心意相通啊!無怪乎這家夥非要上門找你,有你們兩個絕頂聰明的人在,還愁找不到馬知凡的證據!”

溫衡適時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走到容玨和容胤身邊,緩緩開口:“京都陸府的三小姐前來探望外祖母客居容府。陸夫人顧念姨母,思念幼女,但打理中饋實難脫身便遣其子陸溫遠取道姑蘇探望外祖母,看拂幼妹,也讓未來的陸府掌家人增進與容氏的親近感,實在用心良苦。”

容玨聞言點頭,複又抬頭:“那如遠那邊?”

蘇堇得意地解釋:“溫如遠瞞著陸大人偷跑去了寧夏軍營,此刻估計正在受訓呢。”

幾人便就這接下裡的計劃仔細籌謀了一番。既然是“溫如遠”前來姨外祖家,自然是要住在容府的。容玨將此事交給容胤,便也忙其他事情去了。

容胤為了幾人便宜行事,便就近安排“溫如遠”及其“貼身侍衛”住在了他的君蘭院東側的墨竹軒。

三人本就是差不多年紀,為了調查取證同進同出,加上彼此欣賞,成功融入姑蘇內部圈子的同時,也成了非常親密的好友。

這一日,三人在書房梳理從各處獲取的信息和線索,不禁感歎:看來密告的人確實沒有冤枉馬知凡!

“從現在的線索來看,幾乎可以斷定馬知凡以權謀私,利用職務之便貪贓公款,收受賄賂。不過俗話說捉奸捉雙,捉賊捉贓,咱們安排在馬知凡周圍的內線仔細搜尋了他府上各處也沒有找到藏匿贓款的地方。這住處、祠堂、甚至連官衙我們都仔仔細細敲打了一遍,就是找不到地方。找不到藏匿贓款的地方,這證據鏈就缺了最重要的一環,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堇吊兒郎當地癱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捏著桌案果盤裡的葡萄一顆一顆往嘴裡拋。

聞言,溫衡和容胤二人對視了一眼,罕見地都沒有說話。

蘇堇見狀沒了吃東西的心情,急忙從座位上起來“我說你們兩個智多星彆不說話啊!接下來是往東還是往西,您二位倒是指個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