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 縱使往朝暉堂……(2 / 2)

待馬車在寒山寺外停下,那仆婦便謹慎地攙著紀氏告辭了。

沐晴幾人一道往寒山寺內走去。寒山寺本身不大,因文人墨客的詩作多有提及,距離姑蘇城不遠,香客源源不斷。

幾人隨著香客的方向走到了大殿旁,捐了香油錢。看著另外三人絲毫沒有燒香拜佛的意思,沐晴便跟幾人約好在後院碰麵,然後跟著其他香客入了大殿。

她在大殿內的蒲團上跪下,心中祈求佛祖保佑她早日完成任務,早日實現金錢自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虔誠。

繞出正殿,她正打算去後院與幾人彙合,卻在人群中瞥見紀氏身邊那個仆婦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繞了出來,與一個僧人模樣的人低語了幾句複又轉身隱入人群中。

沐晴讓司棋直接去後院等她,自己往那婆子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那婆子警覺意識很強,沐晴不敢跟的太近;繞過了幾道拐角後,便沒了那婆子蹤影。

沐晴越發覺得這婆子有古怪。眼下她一人勢單力薄,還是先與另外三人碰麵穩妥。可剛才精神都集中在那婆子身上,竟一時找不到回去的路,索性就近找個側殿歇歇腳,等個能指路的人。

自打穿書以來,她每天過著米蟲般的生活,疏於鍛煉,整個人身體素質跟以前沒法比。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就聽見有稚嫩的童聲從走廊處傳來:“智空師兄,你說得真準!我昨天在大殿守夜的時候沒想著雞腿,就真的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了。”

“你呀,小小年紀竟在佛祖麵前想著口腹之欲,那是佛祖出聲點醒你呢!”

“話說著自從那位貴人給咱們佛像重新鍍了金身後,咱們寺裡的香火愈發好了!”

沐晴聽著是寺內僧人,連忙從側殿出去,叫住他們詢問往後院去的路。

那打頭的僧人見她孤身一人,便讓跟在身後的那小沙彌給她領路。謝過了人,沐晴見那小沙彌不過四五歲的樣子,有些嬰兒肥的臉瑩白瑩白的,像極了她的小侄子。便忍不住逗逗他:“小師父,你做什麼事被師兄教訓啦?”

小沙彌回頭煞有其事地解釋:“師兄是為了我好才說得!連師父都說,以前犯的錯誤也就算了,現在鍍了金身的佛像威力更大些,讓我謹言慎行。”

沐晴看著他煞有其事的小表情,不禁好笑。她剛才許願的時候還讚歎那佛像的的威嚴莊重,原來是新修葺的。隻不知是誰這麼有佛心。

看見不遠處守著的司棋,沐晴再次跟小沙彌道謝。

司棋看見沐晴急忙迎了上來:“小姐!沒出什麼事吧?可嚇死奴婢了!您若有什麼事可叫奴婢怎生是好?下次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讓奴婢去吧!”

沐晴有些好笑又很感動,這還是司棋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她安撫了司棋,和容胤他們說了今日的見聞和猜想。果不其然,當她說到那個神秘知客的時候,幾人眼神一碰,彼此會意。

當晚,幾人決定在寒山寺的客房住下。容胤和溫衡住在了西廂房的主間,蘇堇和如鋒住在旁邊的次間。沐晴則住在後院專門為女知客辟的廂房。

夜裡,沐晴想著溫衡的提前出現。歡喜距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步之餘,又有些擔心後麵的劇情會脫離她的掌握。

正欲睡去,忽然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警覺地起身,悄聲來到床邊。借著窗外的月光,她隱約看見有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朝最裡間的廂房走去。

這裡是女知客的落腳處,這麼一行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定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她等了一會,聽見那行人又沿來路走了。

她推了推司棋,不見她有轉醒的跡象,便自己更衣悄悄朝那間房子走去。貼著窗邊聽了許久,確定裡麵沒人;她將門拉開小縫,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這間廂房和她住的布局相同,屋內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大致觀察了一遍屋內擺設,沒發現什麼異常。可能是她疑神疑鬼了。

剛要推門出去,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沐晴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手心都是冷汗。

沐晴飛快地環顧四周,連忙躲進了角落的衣櫃中。

這行人去而複返,推門朝床邊走去。緊接著,房間內就響起了悶悶地敲擊聲。

沐晴看小說裡都說頂級高手能聽到彆人的氣息,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好在他們沒一會兒就走了。

沐晴待在衣櫃裡很久很久,直到確定這回真的沒人再返回才從衣櫃裡出來,後背都濕透了。

她打開門,還沒邁出步子就撞上一人。她以為那行人又回來了,暗道糟糕,手腳並用地廝打。

那人一隻大手鉗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閃身進了房間。

沐晴被抵在門上,急中生智抬膝朝著黑衣人身下一擊。

那人悶哼一聲,整個人失去負重垂在她頸邊,痛呼一聲:“住手!是我!”

此刻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可聞。沐晴從接二連三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覺得此人聲音有點熟悉。她緩緩抬手,摘下那黑衣人的麵罩,看見了表情複雜的容胤。

容胤在她頸側轉過頭:“三表妹,嘶!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