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 (1 / 2)

致我 晝時 4385 字 2024-03-30

傍晚,天色迷人。

森狐坐在角落一角,桌上放著一個紅酒杯,還有一些精致的西式餐具。她百無聊賴地看著不遠處那個大屏幕,那裡寫著兩個人名,江鳥還有雁風。

後者的名字她除了在結婚請柬上見過以外,過往從來不知道。但前者,倒是熟悉的很。

那是她整整三年的期盼。

認識江鳥,還得從高一說起。

那時候注冊入學,森狐是孤兒,父母早早便去世了,她獨自一個拿著十幾塊錢坐公交到學校辦理入學手續。

或許是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她比同年齡的人都要獨立,更有自理能力,與此同時也比彆人缺少了幾分同理心。

她很難感受到彆人的情緒,不會察言觀色。

那時候辦理手續,一大堆家長毫無秩序地“排隊”,那會正直夏天,天氣熱的不行,站著的時間久了森狐就開始不耐煩。

忽然,一個袋子撞到她的腰上,她下意識轉過頭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是一個滿頭大汗的大媽。她緩緩抬起眼眸,細長的眼睫像是瞄準器,眼底下的警覺不可忽視。

她視線一動不動地看了那個大媽三秒,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算了,人家也是不小心的。

可是下一秒,一件重物再次砸到她的腰身上,她再度回眸,這次卻不是大媽,是一個少年的目光。

隻見那人微微彎腰,從地上把那個籃球撿起,抱在懷裡。隨後漫不經心地用掛在肩上那條毛巾擦了擦汗水,衝她仰了仰下巴:“喂。”語氣裡滿是心不在焉的,讓人摸不著情緒。

“嗯?”森狐抬了一下眉骨,單手插著兜,吊兒郎當的,兩人身上那股氣質竟然難得的相似。

江鳥將視線挪開,落到她的腰上,淡淡地說了句:“沒事吧?”

“沒事。”

“那我走了。”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森狐有點愣,這是什麼人啊?儘管我沒爹沒媽,也知道撞到人要說對不起吧!

她死死的瞪著那個囂張的背影幾秒,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著掌心。

後來開學,兩人難得的分在同一班,還要是同桌。一個暑假,江鳥早就忘記她是誰了,隻覺得這個人有點臉熟。但森狐卻記得他,記得一清二楚,她整個暑假都在想著這個人。

想著這個禍害人間的怪人。

一般開學第一天老師都會進行自我介紹,但教他們的是去年剛畢業的老師,新官上任總有些不懂,他看了幾眼班裡的同學,簡單記著哪個位置是男是女就算了,早早的進入課堂。

森狐看著旁邊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輕輕拍了他幾下,少年倏地被弄醒,額前的碎發略微有點淩亂,衣服的毛球還蹭到上麵去了。

“同學,現在在上課,你先彆睡了。”森狐把書翻開,毫無感情地道,順手還把少年“越界”的筆推開,她最討厭彆人“侵占”自己的地域。

江鳥仰頭看了她幾眼,過了幾秒後大聲地“哦。”了一下,全班都聽到了。

“怎麼了?”講台上的老師聞聲回頭,停下在黑板上書寫的動作,無數雙眼睛在頃刻間落到他們兩個身上。

森狐哪有想到他這麼大聲啊,愣了幾秒。可身旁那人卻表現的一副散漫,隻見江鳥漫不經心地把剛被某人推開的那支筆拿起,隨手轉了一圈,雲淡風輕地吐了句:“沒有,”

“老師你繼續。”

聲音裡參雜著極致的冷淡和高傲,像是冰川裡的河水,碰不得。

話畢,所有本因八卦而投來的目光立刻挪開了,老師輕咳了幾聲:“那我們繼續往下講。”

課堂恢複正常。

森狐看著旁邊那個少年,在某一瞬間感覺他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樣,那種不可觸碰,生人勿進的氣場特彆大。

“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她注視的時間太久了,江鳥不耐煩地低聲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森狐寫下句子最後的句號,而後呆呆地仰望著他,白皙的臉上是一張精致的臉,她說“我叫森狐。”

“森林的森,狐狸的狐。”

少年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朝她點點頭:“江鳥。”

後來啊,隨著認識的時間久了,兩人逐漸變熟。

森狐感覺自己對江鳥好像起了一點情愫,他說話時自己會變得專心,哪怕本還在昏昏欲睡。他叫自己的時候會變得積極,哪怕內容很無聊。

有一次,他們班裡無休在玩狼人殺,大家嫌不夠刺激,硬是要加點懲罰。男生輸了的那一方要做俯臥撐,一百個。女生輸了要唱歌三首,由贏家決定自由點曲。

班長把人物牌發下去,森狐和江鳥各自看了一眼,沒讓對方知道,卻在第一晚裡相遇了。

“天黑了,請閉眼,”班長待所有人閉上眼睛,不急不慢地問:“狼人請睜眼,今晚你們要殺誰?”

就是這句“狼人請睜眼”,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

居然是他?他們兩人臉上都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像是從未預料過那樣。愣在了椅子上,腦子變得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