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盤子在窗邊坐下,嚼著蛋糕看以前緩存的遊戲視頻,up主在大喊奧利給,喊得何臾手癢。
“哈嘍,想打遊戲嗎?”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湊到何臾身邊,她身旁跟著小胖墩元圓。
“這是我堂姐,元寶。”元圓介紹道。
元寶抬手在空中虛晃,仿佛捏中了絲線,接著點擊何臾的手機。信號格砰砰幾下,滿了。何臾立馬點開一個遊戲,聽見了久違的“Timi”。
“我去!你在附近有基站?”何臾欣喜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地主家的。這是我的特長,所有的信號在我眼裡都是絲線,我給你拉了一根。”
“還有這種特長?上網不就不花錢了?”
“那倒不是,我不能隨便抓彆人的信號,那可就是盜竊了。我給你抓了一個我家的寬帶信號。”
何臾問:“你是不是需要我幫忙?”
元寶推著眼鏡笑了,“明天我有一節體能培訓,你剛好是自由探索時間,能幫我代一下嗎?”
“能倒是能,但不會被培訓師發現?”
元寶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正在和女朋友打電話膩歪的男生,“豐遠,他的特長是‘變色’,可以把你偽裝成我。”
“那沒問題。”何臾做了幾個OK手勢,急急坐下打遊戲了。
何臾吃飽喝足,又去戀語市溜噠了一圈,做了日常任務。何臾每日要在峽穀、提瓦特、戀語市、奘鈴村等等地方出差,年紀輕輕已經日理萬機。
“你有網了?”何嬌嬌詫異道。
何臾把元寶跟她交換的事情說了。
何嬌嬌神色詭異,“你幫她上體能培訓?”
“嗯,我體育課學分挺高。”
“你彆後悔就行。”
“後悔個啥?”
何嬌嬌沒回應,她敷上厚厚的護膚品,躺進了被窩。
何臾莫名其妙,但也懶得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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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臾就為自己的草率後悔了。
“砰”,何臾躲避不及,被一拳頭打得眼冒金星。
培訓師吹哨,何臾從台上踉踉蹌蹌地下來。“家人們,看看元寶小朋友有沒有事。”胸肌健碩的培訓師衝醫療隊喊道。
何臾捂著眼睛,真好,熬夜的黑眼圈看不到了,全是紫黑的拳傷。
誰能想到體能培訓居然是近身肉搏。培訓師李行說,每一個悖論修正者都可能遇見危機情況,這個時候,你必須有自保能力。又補充,哪怕是挨打,也要學會怎麼挨得輕鬆點。
於是每個人都要上台和李行搏鬥,實戰演練一番。
上課的人裡,有人學過擊劍,甚至是武打,能跟李行抗衡幾下。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學生,剛剛出社會的年紀,哪會這個?一個勁在學習如何挨打了。
元圓雖是個胖墩,但意外地靈活,一直被李行追,從未被追上。何臾捂著眼睛,心說這兩姐弟,看著老實,實際上損得要死。
好不容易熬到體能課結束,豐遠的特長技能撤走,何臾第一個跑。
“何臾!”躲在門口觀望的何嬌嬌叫住她,“跑哪去?”
“去上課啊。”
“下節就是我們的體能培訓。”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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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體能培訓了?”許明夾著文件袋走進會議室,路過何臾位置時,問了一句。
何臾仰著頭,嗯了一聲。
許明安慰道,“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不,隻有我這一個倒黴蛋。”何臾壓住鼻血,憤憤道。
他們這波人去上體能課時,何臾被第一個點了,大概是她頭上遮傷的墨鏡引起了李行的注意。於是何臾又被揍了一頓。
第二個點了何嬌嬌。她在躲閃的時候,沒控製住自己,揮著粉色的小拳頭,將李行揍飛了。體能培訓立即中止,何臾成為了本節課唯一的受害者。
“許老師,這不能怪我吧?”何嬌嬌問,“我這上班第二天,保險還沒買齊,不好賠啊。”
許明想了想,道:“放心,責任不在你。一般情況下,應該有同事封住你們的特長,今天估計是掉以輕心了。”
“這還能封住?”何臾道。
“當然能,萬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許明打開投影儀,開始培訓了,“今天我們講基因。”
許明用六十分鐘,給何臾補齊了知識點。
何氏這上千年裡,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基因,基因發展出了雜七雜八的特長。有人的特長是點石成金,有人是海陸兩棲,還有那種聽起來半點用沒有的,比如放屁是香的……
何嬌嬌舉手問許明的特長是什麼,許明點了點腦子,說是過目不忘。難怪能給他們講兩個小時不歇。
台下有人起哄讓大家展示“才藝”,但被許明製止了,他說某些同學的“才藝”具有一定危險性,還是不展示為好。
“日後大家在工作中都會接觸到的。”許明說。
“要是有人在私底下展示危險的‘才藝’怎麼辦?”何臾問。她的特長可沒一丁點保命效果,她得多作考慮。
“放心,集團有監察部,會進行監督管理的,畢竟,在座的每一位,在社會上,都具有犯罪的潛力。”
“監察從入職開始嗎?”元圓問。
“不,登記在冊的何氏血脈,從出生就開始被監察。”許明的眼鏡片折射了投影的光,忽然讓氣氛有些異樣。許明頓了片刻,溫溫和和地笑了,“放心,隻是監察犯罪動向,其餘不會多管的。不然也不需要通過麵試弄清楚大家的特長了。”
他接著說:“何氏得到了命運的偏愛,讓我們擁有歲月之書的借閱權,並且獲得了某些能力。但這並不是何氏子弟高人一等的憑據。我們首先是人,然後才是特彆的存在。
芸芸大眾是何氏生存的基礎,更不提我們的親人、朋友也是芸芸中的一員。所以,何氏子弟永遠不能利用自己的特長,去傷害他人,這一點,望周知。”他輕輕點著講桌,句句嚴肅。
“我不希望在監察部,看見在座的任何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