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粉何郎 建康城的風水養人,定不會教……(1 / 2)

罪人遊戲 叁分之貳 4140 字 11個月前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過去的這段時間,邵懷州的神經很緊繃,四周都有打鬥聲和慘叫。

夜半霜寒,涼颼颼的風擦過邵懷州的脖子,仿佛貼在鋒利的刀刃上了。

更深露重,他們的衣服大部分被染上了,水印子深深地潮了一片,“差不多了,走吧。”

倪衡拈了邵懷州肩上的雜草。

邵懷州受寵若驚地感受到,倪衡的動作如同一隻蝴蝶般的輕點落於他的肩上,隨即飛走。

他的手,相當具有美感。

尤其骨節處,像是書法彎鉤的收峰轉折。

腦海裡沒由頭地冒出“風骨”這一詞。

“去…去哪?”邵懷州支支吾吾,有些結巴。

輕盈的蝴蝶有些亂了他的思緒,他的心臟一陣狂跳。

“菱舟亭。”

倪衡去菱舟亭,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邵懷州沒多問。

雖然有時倪衡他有些莽,但他的莽似乎是運籌帷幄到了一種極致的產物。

一路上,邵懷州也對這個遊戲進行了更加深入的思考。

死刑犯因為最後一個任務已經失敗,是沒有新任務的,那麼他紙條上的字,就成了關鍵。

在紙條上寫之前的任務,會被處於同一周期中的罪人發現,身份肯定會暴露。

那麼死刑犯寫下的任務,肯定是現編的,而且矛頭一定是隨機指向了在場的某個人。

倪衡看著一言不發的邵懷州,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還記得唱票的結果嗎,隻出現過一次的是”:

傅粉何郎

穆天子宴瑤池

黃腸題湊

鱸魚蓴菜

倪衡問道:“你覺得哪個最像是編的?”

邵懷州察覺到倪衡和他所想的一致,不是所有的罪人們會老實地寫出真的任務。

於是毫不遮掩地回答道:

“鱸魚蓴菜”

彆告訴我,這真的是你寫的。

倪衡答道:“是穆天子宴瑤池。”

邵懷州:“……”

倪衡給出的四個選項中,排除黃腸題湊後,三分之一的概率都沒中。

以他的倒黴程度,沒被棋手選來遊戲,不是沒理由的。

倪衡笑著解釋道:“因為這個指向的是在下。”

邵懷州:“……”但凡我多點文化。

倪衡:“畫聖衛協的作品《穆天子宴瑤池》,說的是穆天子和西王母的故事。周穆王最後還是被自己野心所驅動,婉拒了仙女。”

邵懷州:“淒美的愛情故事。”

倪衡:“在下最喜歡看悲劇。”

他是生活過得太滋潤,沒事找虐。

還是在痛苦的生活中,找到了共鳴。

邵懷州假笑道:“……”希望我們今天的結局不是一場悲劇。

倪衡在建康城還算是蠻有名的畫師,連足不出戶的邵懷州也聽聞過他的大名。

在場肯定有其他的罪人知道倪衡的身份是畫師。

確實這樣一想,在知識儲備不充分和隻大致了解身份的十個人看來,《穆天子宴瑤池》是幅畫。

於是下意識地就將畫師倪衡和穆天子宴瑤池聯係在了一起。

這是明顯的誘導。

但是放在於整個建康城來看,“穆天子宴瑤池”沒有掛鉤人物,這樣的指向性又太弱。

棋手不會出這樣刁鑽曖昧的任務謎麵,八成是熟悉倪衡的喬瑋編的。

黃腸題湊應該是倪衡寫的,但是邵懷州沒想通倪衡暴露真實任務的用意。

那麼剩下的傅粉何郎和鱸魚蓴菜或許也是死刑犯編的。

倪衡:“剩下的黃腸題湊,傅粉何郎和鱸魚蓴菜,哪個是死刑犯現編的呢?”

邵懷州:“……鱸魚蓴菜?”

倪衡:“答對一半。”

邵懷州:?

倪衡答道:“不是死刑犯編的,那是在下編的。”

“好想現在吃一碗濃濃香香的蓴菜鱸魚羹。”

邵懷州:“……”

邵懷州:“那就傅粉何郎吧”

傅粉何郎指的是西晉的何晏,這個成語多用來指膚白的美男子。

在場的美男子嘛……

好像這條指的也是倪衡。

或者毫歌。

倪衡:“你好像直接排除了黃腸題湊。”

邵懷州擦擦額角的冷汗:“既然是根據在場的人現編的,也就是要找出指向性明顯,傅粉何郎連我這個沒什麼文化都能猜到指的是男扮女裝的毫歌。”

還好倪衡沒有自戀地反駁道,傅粉何郎指的是倪衡。

“也可能指向你。”倪衡微笑著看向邵懷州。

這是什麼美男子頭銜禪讓大賽嗎。

邵懷州麵容清秀儒雅,常年吃藥膳調理,平日裡也沒什麼煩惱,氣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