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戲劇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看似不可能，也許就是真相。陶初一已經習慣了理性分析，沒有想過可不可能。

假設凶手有預謀的殺害了第一個人，和他交換身份，再用交換後的身份潛伏酒店，伺機殺害第二個人。凶手能潛伏成功，就證明他已經改變了樣貌，可能和潛藏在姐姐家裡的女人一樣，做過整容手術。

這樣推斷，死者極有可能是真正的竇思恩。

陶初一馬上把自己的想法打電話告訴王隊，但她僅是猜測，沒有證據，隻能提議重新做指紋比對，仔細查詢酒店工作人員近四個月的行程表，看誰去過整形醫院或者出過文苑市。

可由於屍體的指紋有部分潰爛，指紋比對難以進行精確比對。王隊那頭協調過一段時間，改成了DNA比對。竇思恩就在警局，比對困難不大，而張石煒這邊，警方緊急調出了他兩年前的獻血記錄。

自從她們到文苑市以後，就沒遇上幾個晴天，從早到晚都是霧蒙蒙的，不出去倒也有好處，可以避免接觸空氣汙染。

桔爾酒店被籠罩在殺人案的陰霾中，不管是房客還是工作人員，每天都提心吊膽。裡頭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也進不來，酒店營業額大幅下滑，再持續下去就該麵臨裁員縮減資源了。

服務員們整天心事重重，即使麵對客人要露齒微笑，也看不出來高興，顯得比哭還難看。好在竇思恩落網帶來了勝利的曙光，酒店解封在即，所有人都有了盼頭。

竇思恩供出連殺兩人，並在進行第三場行動時殺人未遂。所有的罪他都認，卻交代不出殺第一個人的細節，使得警方遲遲沒有辦法做出最終判斷。

南宮雲裳這兩天睡眠還算安穩，黑眼圈減輕不少，食欲也大幅度回升。

陶初一特意訂了西點，牛奶、蛋糕、舒芙蕾，全都是兩份。

中午十二點整，送餐服務員準時出現在1713門外。這裡的西點奶味兒濃鬱，卻甜而不膩，很符合南宮雲裳的口味。

陶初一幾口就把熔岩巧克力蛋糕吃完了，再看南宮雲裳才剛吃兩口。

兩人坐在陽台小桌前，欣賞窗外薄霧掩蓋下的城市。

等南宮雲裳吃到一半時，陶初一已經風暴吸入完畢，靠在椅子背上揉肚子了。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甜品腦袋。

“王隊那頭沒有消息嗎？”

陶初一搖頭晃腦，像一隻饜足的懶貓。

“可能還需要時間吧。”

原本她們的計劃是一周回楓城市，偏偏攤上這麼個倒黴事，峰會也延遲到下周了，足足多待一個禮拜。

像是看出來南宮雲裳在懊惱什麼，陶初一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就當外出旅遊了。”

南宮雲裳冷哼一聲，誰家旅遊遇命案？

兩人在陽台享受靜謐的午後時光，客廳裡電視機亮著沒人看，但音量大小剛好能傳到陶初一的耳朵裡。

“根據文苑市警方進一步DNA比對，酒店藏屍案中，被害人DNA與張石煒和竇思恩的DNA不符。目前，被害人身份成謎，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取證。”

播報聲戛然而止，隻剩下電視裡的新聞背景樂。

沉寂好一陣，南宮雲裳才開口，“還真叫你說中了？”

陶初一皺著眉，“不隻是叫我說中了，現在又有了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陶初一沉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