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躺在小盒子裡,小小的身體僵硬的挺著。
文霆的手指碰了碰卷毛的頭,用手指揉了揉。
敬瀾臉色依舊蒼白,他抿著嘴唇,文霆攬住他的肩膀:“沒事的舅媽,卷毛去的很安詳。”
他們在花園裡麵挖了一個小坑,正好可以放下一個小盒子,隻需要幾捧土,就可以把小狗埋掉,敬瀾在那堆小土包上埋了一顆臘梅樹苗,他伸手摸了摸土堆,像卷毛生前那樣拍了拍:“在下麵好好睡覺。”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文霆,寄給你舅舅的照片你知道在哪嗎?”
文霆遲疑的看著敬瀾:“這……舅媽,你真的要看嗎?”
敬瀾點頭,文霆歎了一聲氣:“好吧。”
他帶著敬瀾去了書房,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敬瀾,眼神閃躲:“舅媽你看吧,我……我先回去複習功課了。”
敬瀾點頭:“你是不是要開學了。”
文霆:“對,要開學了,再過個十五天就去新的學校。”
文霆抿嘴一笑:“我很期待新的學校。”
他替敬瀾將書房的門關上,敬瀾打開信封,縱使他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些子虛烏有的照片還是狠狠的驚訝了一下。
照片裡他閉著眼躺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信封裡總共十幾張類似的照片,他光著身子被擺成不同的姿勢,男人的手如同藤曼一樣纏繞在他的身上,顯得旖旎曖昧,有一張照片他環抱著敬瀾的腰,手腕內側露出一顆黑色的痣。
陳冬業學生時期傷過手腕,所以敬瀾知道他的確在同一處有一顆黑色的痣,但這人明顯不是陳冬業,他比陳冬業更白,且肌肉更削瘦一些,隻要仔細去看,便會知道這不是一個人,可周尹峰內心裡相信這人就是陳冬業,相信他和陳冬業有什麼,所以無論裡麵那雙手是否有痣都不重要,周尹峰不信任他。
敬瀾臉色通紅,他氣的微微發抖,那個瘋子居然乘機拍了這些惡心的照片。
他抬手想要撕掉,但是下一秒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壓抑住了自己心中想要把這些照片毀滅的欲望,他手撫在胸口上,低低的喘了幾口氣,用智機將照片拍下,然後又放進了信封裡。
那個瘋子還會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敬瀾能感覺自己就像一塊肥美的肉吸引著那個虎視眈眈的豺狼,周尹峰根本不信任他,敬瀾坐在臥室裡麵咬了一會兒手指甲,起身出門。
他去了中心城最大的電子設備城:“請問有那種小型的,可以攝影錄音的機器嗎?”
店員從櫃台裡抬起頭,摸了摸耳朵:“有的,請問您需要多小。”
敬瀾皺眉思索了一下:“要很小的,可以攜帶隱藏在身上,不會引起彆人注意的那種。”
店員:“我們這裡有您想要的設備,大概兩毫米左右,可以固定在耳骨處,不過這種設備屬於特殊設備,需要向聯邦公安進行登記記錄。”
敬瀾做完一係列登記後,拿到了那個小小的像芝麻一樣的攝像設備,由兩部分組成,主要用於錄像的部分固定在前麵,錄音的那部分固定在耳骨後,兩者固定在同處,吸附在一起,觸感很輕,並不會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通過無線模式充電,所以不用擔心沒電的問題,他照著鏡子看了一下,設備吸附的很牢固,用手去碰也不會掉,就算是仔細去看,也隻會以為他那裡長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痣。
家裡的大門大開著,周尹峰恰好步伐匆忙的從二樓下來,看見他的時候,神色一鬆。
敬瀾冷冷的看著他:“又以為我跑了嗎?”
周尹峰:“是怕你跑了。”
他笑容盈盈:“放心,我不會再關著你了,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敬瀾低頭把鞋脫掉:“天氣好,去外麵逛了逛。”
周尹峰語氣關切:“膝蓋好了嗎?怎麼還出去。”
敬瀾:“卷毛死了,我把它埋在後院裡麵。”
他神色哀痛:“之前我說的一切都沒有騙你。”
周尹峰摟過敬瀾的身子,在他臉上摸了摸:“你的臉好涼。”
敬瀾有些激動的喘著氣,周尹峰神色一變,捏起他的下巴:“怎麼了,又生病了嗎?”
敬瀾搖頭,他隻是情緒太激動,一想到死去的卷毛就會有些呼吸不上來。
周尹峰:“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
敬瀾:“我沒事……”
周尹峰:“那怎麼行,你的身體最重要。”
敬瀾推開他,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尹峰,我們談談離婚的事情。”
周尹峰本想再次攬住他的手緩緩放下,這次alpha沒有像之前那樣神色激動,他沉默了一下:“好啊,我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