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將至滿地潮濕

從前的電光火石

多年以後每段故事

原來結局都相似

——“我承包了你的未來。”

——“那我負責幫你回憶。”

龍傲天坐在手術室外，雙手抱胸，麵無表情，本來柔順的頭發已經被他揉得亂七八糟。

“署長，已經5個小時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弟兄們會在這裡守著，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您。”一個警員過來勸道。

“不，我不累。”龍傲天抬起布滿紅絲的雙眼，“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裡就行。”

“可是。。。”

“彆說了，就按我說的辦。”

終於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龍傲天望著顯示屏上亮著的“劉波——手術中”，再也沒有力氣控製表情，他捂住臉，兩行淚從指縫間流了下來。

都是自己的錯。

明知道師哥回歸警隊還沒多久，還不適應警務，甚至還在接受重新配槍前的心理治療，明知道雖然毒蛇幫已經剿滅，但毒梟阿坤仍在逃，怎麼就會答應師哥讓他去巡邏了呢。

龍傲天閉上眼睛，仿佛看到師哥殷切的眼神。他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請求出警：

——“我真的想再穿著這身警服走在陽光下。”

——“我已經回來了，你還要把我藏到什麼時候？難道要躲一輩子嗎？”

——“我不想再被人一眼認成混混了，我想像你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個警察。”

“可你現在連槍都還拿不了啊。”

“我就跟在你們後麵就行，不會有事的，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劉波雙手抱胸，咧嘴笑著看向他，痞痞的眼神裡帶點撒嬌的意味。

他就心軟了。

他也知道，自從回歸警隊之後，師哥一直不開心。為了安全起見，警署安排臥底回歸的劉波做文書工作，每天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補辦身份證啊，尋找丟失的寵物啊，調解鄰裡糾紛啊，勸阻夫妻吵架啊……但劉波臥底□□十年的混混習氣並沒有那麼快改得過來，來辦事的居民大多還是怕他，動不動就被他嚇跑，或者投訴他態度不好。短短幾個月，龍傲天抽屜裡累積了一大疊關於劉波的投訴信件了。他並沒有告訴劉波，但劉波也能感覺得到，那種比在□□臥底十年卻沒能得到有用信息更強的挫敗感折磨著他。他肉眼可見地一天比一天更消沉，龍傲天心疼，卻也是無計可施。

每次有外勤任務的時候，劉波望著全副武裝出發的他們，那眼中的羨慕、自卑和落寞，龍傲天都看在眼裡。

前幾天收到線報，說阿坤逃去了緬甸。龍傲天放下了一半的心。今天的任務是去東市場做常規的巡街，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師哥，今天你跟我們一起去巡街吧。”

“真的？真的？？”

劉波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兩眼放光。

“真的。你跟我一組，你還不能配槍，所以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事就躲我身後，明白嗎？”

“那肯定的。你是了解我的，真有啥事我肯定跑得賊快！十年混混不是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