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龍傲天脫口而出。這一瞬間,劉少爺的身影終於第一次和師哥重合了,他想起在市場巡邏那天,師哥也是這樣飛身撲過來,為自己擋下了那顆致命的子彈。龍傲天趕緊查看倒下的劉波,幸好,子彈擦到窗框打偏了,並沒有傷到人。他迅速回身從桌上抓起手槍,衝出門外向著阿坤逃跑的方向追去。大雨撲在他臉上模糊了視線,他隱約看到樹叢中有人影晃動,就慢慢靠近過去。
忽然,砰的一聲悶響,龍傲天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巨大的衝擊力使他踉蹌著跪倒在地,血絲從嘴角滲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龍署長,沒想到我還會回來吧?”說著,一腳踢在他的背部。
龍傲天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雨水瞬間灌進他的眼睛、嘴巴,他模糊地看到阿坤猙獰的臉正在自己上方。
“真狼狽啊龍署長~”阿坤冷冷地笑著,“你害了我毒蛇幫那麼多弟兄,今天,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他說著,踢開龍傲天手裡的槍,隨後一腳踹在龍傲天腹部中槍的位置。鮮血從龍傲天口中噴出,他筋攣著團縮起身體。阿坤似乎在享受這個過程,他像一隻逮到獵物的狼,並不急於置之於死地,而是要慢慢地折磨著龍傲天。
“撐不住了嗎龍署長?等料理了你,我就去結果喪波那小子。聽說他失憶了?有意思。。。”
“砰!”又一聲槍響,阿坤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鮮血從他胸口噴出,濺在龍傲天臉上。他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壓在龍傲天身上。
龍傲天一把把他推開,發現他已經斷氣。一顆子彈從背後直接命中了他的心臟。龍傲天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劉波單膝跪在門邊,雙手平舉著龍傲天剛才被踢飛的那支槍,槍口正對著這邊。
“少。。。師哥!!!”龍傲天拚著全身的力氣跌跌撞撞奔過去。
“傲天!!”劉波也扔下槍跑了過來,正好接住他倒下去的身體。
“師哥。。。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樣傲天!撐著點!!我去找醫生!”
“不必了!我沒事。。”龍傲天想擠出一個笑容,更多的血卻從嘴角溢了出來。
“傲天!!龍傲天!!!”劉波吼著。
“師哥。。你終於。。。回來了。。。”龍傲天感到這幾個月來的思念像潮水一般湧上來將自己淹沒,他舉起顫抖的手想摸一摸師哥的臉,舉到一半卻再也沒有力氣。
“傲天,你撐住啊!對講機呢??我叫人來!!”劉波緊緊抱住龍傲天,帶著哭腔吼道。
“師哥。。。你輕點。。。我。。。喘不上氣了。。。”龍傲天咳嗽了幾聲,慢慢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麵的防彈背心。
“我。。。真的沒事。。。”
劉波愣了片刻,終於鬆開了手。“你這小子!!嚇死我了你!你咋不早說!!”他一掌拍在龍傲天肩頭,兩行淚水卻汩汩流了下來。
“不是不想說,我哪插得上嘴啊!哎喲!!疼!!!疼!!!師哥!!!我可能。。斷了一根肋骨。。”
劉波小心翼翼地把龍傲天抱進客廳,輕輕放在地毯上,他找到了手機,給警局打電話囑咐派救護車來,做完這一切後,他也在龍傲天身邊躺了下來。兩個人並排躺著,誰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龍傲天轉頭看著師哥,忍不住說道:“師哥,沒想到,你還愛看小說。”
“什麼小說?我從來不看小說。”
“那前段時間你那民國少爺,彆說,還真有那麼幾分味兒。”
“什麼民國少爺?你在說什麼啊?你。。撞到頭了??讓我看看?”
“你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跟你一起巡街,然後,街角有個毒蛇幫的小子放冷槍,我撲倒了你,然後槍響了,然後頭痛得厲害。。。。再後來,就在這屋子裡了。”劉波抬頭看著屋裡的一切,又看著自己身上的長衫:“我怎麼穿著這個?這是在哪個電影棚啊?布景不錯。”
龍傲天呆住了。他把這段時間的事簡單跟劉波講述了一遍。
劉波越聽越驚訝:“居然會有這種事?你說會不會。。是我上輩子的記憶?”
“有可能。”
“哎你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