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老者就轉過身,臉上笑容僵硬“我們村到晚上會有些怪事,老朽奉勸各位還是待在房子裡。”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好像是皮影戲裡畫的人一樣,沒有生氣且十分死板。
有人對此不屑一顧,說道“您放心吧,要是真有怪事發生,我們能幫您解決。”
“那最好不過了,有些修士在這住一晚就離開了,所以老朽隻是給個忠告。”老人的身形很消瘦,因為駝背,在微弱光亮下感覺他背上趴了個什麼東西,他說完這句話就進自己的房子了。
“你們跟我來。”陳家和收起鋤頭,點燃了一個火把,其他村民也不再圍觀,紛紛回家去。
“這怎麼住啊?”趙霏霏抱怨到,麵前的三個茅草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陳家和聽見這話麵不改色,直直朝遲溪春走過來,她不動聲色地掐訣,結果他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坐在輪椅上的宿塵後,又把火把交給了她就離開了。
“就按照陣營分吧。”謝逸軒選了一座屋子,然後就開始布陣,接著安排人守夜。
散修自然沒有意見,讓陽虛的人先選了才選。
薛玉趁著大家都在收拾,走到遲溪春身旁,先是看了看宿塵,才對遲溪春說“這是你的‘幫手’?”語氣有些嘲諷。
“他不算幫手。”遲溪春站在宿塵身後鼓搗什麼。
“此行並不算安全,你自身都難保還帶個拖油瓶?”薛玉毫不留情地說“這可不是在仙流閣裡,沒人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會幫你頂著。”
“拖油瓶”抬頭幽幽看了他一眼。
“他算吉祥物。”遲溪春笑眯眯地給宿塵編了六個辮子。
“?”薛玉覺得他在對牛彈琴,頭也不回地走了。
遲溪春正準備給他側邊再編一個的時候,手腕突然給人握住了,握住她手腕的手像塊寒玉,握得不緊,但存在感極強。
“彆玩了。”宿塵清淩淩地看著她,圓圓的鴛鴦眼像琥珀一樣,沒什麼情緒,但無端端給人一種指責的意味。
遲溪春遺憾地收回手,宿塵老安安靜靜坐著,跟娃娃一樣,讓她忍不住想打扮。
【變態】
遲溪春挑挑眉,不至於吧?
“根本沒地方睡嘛!”趙霏霏看著這一窮二白的房間,跺了跺腳,一旁的王碩安慰她“霏霏,今天晚上先將就一下吧。”
“將就!?”房間裡麵就幾層乾燥的稻草,趙霏霏雖說不是什麼名流之後,但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那怎麼辦?”王碩摸了摸後腦勺,他是趙霏霏的爹專門請來保護她安全的門下食客,平常也算和趙霏霏相熟,但做任務帶著她可還是頭一次。
“不睡就滾出去。”說話的人聲音厚重低沉,雖然語氣沒帶什麼情緒,但讓人下意識打顫。
王碩往趙霏霏身前一站,笑著說“鄒兄,和氣生財。”
鄒威淡淡撇了一眼,沒再說話。
趙霏霏也沒再說什麼,撇嘴坐下了,幾乎是挨著王碩坐下,不敢去看鄒威了。
遲溪春靠著宿塵的輪椅休息,有一瞬間甚至想把他趕下來自己坐,稻草看起來也挺軟的,反正他也不能動......
正想著就看見宿塵正目光灼灼看著她,清亮的眸光讓她有些懷疑,難道他也能聽見她的心聲?
“你想推我?”宿塵語氣沉沉,看著在自己肩膀上方細嫩小手,嘴角抽了抽。
“沒有,有灰。”遲溪春麵不改色地幫他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
【想坐輪椅?】
遲溪春:並沒有。
夜色深重,房裡中間點了很小一撮篝火,橘黃的光暈投射到各個角落,此時還沒人入睡,但也沒人說話,隻有蟬鳴的聲音很有節奏地響起。
“鋥--”極度靜默裡一聲刀出鞘聲音響起,直接將房裡所有人的精神拉扯到最高。
眾人都看向聲源--是鄒威的刀,自己出鞘了,然後發出一聲很深重的嘯鳴,所有人除了宿塵都站了起來。
屋外依舊安靜得隻有蟬的聲音,但越是這樣就代表越不尋常,鄒威把刀全拔出來刀尖對著屋外,屋裡頓時充斥著一股煞氣,鄒威本人也刀意外露,握著刀蓄勢待發。
“怎......怎麼了?”趙霏霏雖然是金丹後期,但是關於她的修為也有一個驚天秘密,因為這身修為並不是她的,所以現在她心驚膽戰地看著如臨大敵的眾人,並不明白其中暗藏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