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又下了一場大雪,第二天一出門,便見處處銀裝素裹,妖嬈的過分。
“知墨,快到年關了吧?”輕塵倚在軟榻上,瞅著門外的景致,聲音中帶著一絲失落。
“不錯,再過一個半月就是新年了。”知墨給她沏好了茶,又將一條毛毯蓋在輕塵的膝上。轉眸看見輕塵出神的表情,試探地問道:“小姐,可是覺得在府裡呆得悶了?”
“這時候,外麵的街上應該很熱鬨吧,很久都沒有見過了。”輕塵歎息,作為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除非是家人同遊,否則她是很少有機會與普通人一樣在街上遊玩的。
一旁的知棋卻道:“小姐,不如待少爺回來時,讓他帶你出去如何?”
輕晨?恐怕這時候他的時間也是有限得很。輕塵默然不語,知墨年幼,想當然地道:“小姐,不如我們打扮成少爺的樣子偷偷溜出去吧?”
輕塵眸光一閃,轉頭望著知墨:“你以為門口的那些侍衛不認得我們?”
“為何要從門口過呢?”知墨抿嘴一笑,有些神秘地說:“流水小築的後院牆之外不就是東安街麼?”
“作死了,知棋,你這是挑唆主子呢,要讓老爺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知棋朝知墨啐了一口,罵道。
輕塵秀眉微挑,翻院牆?這主意似乎也不錯。平日裡遵規守矩的,日子過得沉悶又無聊,不如叛逆這一回,也讓生活多些色彩。
熟讀《女誡》《女訓》的輕塵並沒有接受夫子的迂腐觀念,她和兩個丫頭合計了一下,便決定按照知墨的提議開始行動。
於是,我們就可以看到,在流水小築後院內,三個纖細的少年踩著厚厚的白雪,正吭哧吭哧地架起人梯,往滑不溜手的高牆爬上去。
“哎呀——”好不容易爬上了牆頭的輕塵準備俯下/身把那兩丫頭拉上來時,沒留神坐穩,竟然一屁股摔下牆去,就在她緊閉了雙眼,以為自己必將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接住。
“塵兒?你們這是瞎胡鬨什麼,怎麼會在這裡?”寧輕風這才看出在這大雪天不要命地爬牆的竟是向來少言寡語的輕塵,不由得驚訝地蹙起眉頭。
“大哥?原來是你啊,真是巧了。”輕塵從他手臂裡掙脫出來,尷尬地笑起來,沒想到第一次爬牆就落進寧輕風手裡,這回真是糗大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爬牆,不知道危險嗎?”寧輕風是個軍人,不固執於世俗之禮,卻是比較擔心輕塵的安全。
“我想到上麵看雪所以就爬了啊,其實就算摔一跤也沒關係,你看地上的雪多厚啊!”輕塵慌亂地掩飾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