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怕翰林院忙不過來，手頭的事解決了，所以就趕著過來了。”永琪猶自歎氣，朝十二阿哥拱手作揖，然後去做自己的事了。

十二阿哥一臉焦急，他趁著今日永琪告假，因此才讓綿憶去買酒的。要是等會兒綿憶回來，讓永琪撞見恐怕會有諸多麻煩。十二阿哥正要著人去外麵攔下綿憶，誰知他已經捧著一壺酒來了：“阿瑪要的梨花白沒有了，所以兒子換了其它的。”

綿憶以為裡邊沒人，一麵走一麵笑著說。十二阿哥拚命使眼色，綿憶也沒看到，拔了酒壺上的塞子，倒了兩杯酒說道：“這酒已經暖過了，阿瑪還是少喝些冷酒，太傷身了。”

“嗯哼。”十二阿哥捂著嘴咳嗽一聲，綿憶沒明白過來，問道：“阿瑪可是染風寒了？”

正好內堂傳來書本掉地的聲音，綿憶一驚，看向十二阿哥。十二阿哥點點頭，朝那頭努了努嘴。綿憶心裡一咯噔，難不成會因此次疏忽，導致從前的一切計劃付之東流。

永琪一個急轉身從內堂閃出來，表情詫異而含著悲戚：“你剛才稱他什麼？”

事已至此，綿憶也不想遮掩，索性挑明了：“阿瑪，艾先生以為如何？”

前麵兩個字令永琪一陣激動，後麵的話令他心冷。他顫了顫身子，打著哈哈：“簡親王莫要開玩笑了，你的阿瑪是榮親王。”

“一個拋棄妻子的人也配嗎？”綿憶嗤之以鼻，“艾先生聽好了，我阿瑪不是愛新覺羅永琪，十二阿哥永璂才是我的阿瑪！”

永琪一個趔趄，膝蓋火辣辣疼起來，他穩穩扶在桌沿，說道：“如果你僅僅是因為恨我，我可以為你們瞞下此事。但是你們膽敢對皇阿瑪不利，那休怪我不顧任何情麵。”

綿憶斜睨著他，索性打算將所有的話都挑明了：“試問你顧過情麵嗎？我不妨與你說了，我不僅恨你，我還恨……”

“綿憶，彆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十二阿哥唯恐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立即拍案製止。

方才因為一時間憤懣，居然口無遮攔。然而，事已至此，若是永琪對二人起了疑心，那不僅從前的一切白費，連命恐怕也會保不住。他對艾先生拱了拱手：“我一時魯莽了，艾先生不必掛心。”

永琪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神卻出賣了自己，他已經開始疑心了。十二阿哥雖嘴上不言，但見著這樣的眼神，心裡已然有了防備。

當然，僅僅防備時不夠的，有些事情必須防患於未然才能獲得長久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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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翰林院尚未展開的爭吵開始，永琪再次懷疑乾隆所服的藥物被人動了手腳，而所懷疑之人便是綿憶和十二阿哥。京城之中已然沒有自己可信之人，他唯有找爾康和紫薇商量對策，不過他並沒有將綿憶和十二阿哥的事告知二人。

有了上次徹查病史事件之後，爾康似乎對宮內一些陰謀之事格外上心。他並沒有吃一塹長一智，相反的，一聽到永琪的疑慮之後，他就提出建議要找太醫詢問徹查。然而，永琪並不知爾康被免職的前因後果，自然也是點頭讚同了。

紫薇想起昔日的事，不禁心頭擔心，想要開口阻止。恰好被爾康撞見，爾康朝她搖一搖頭，示意她莫要提起。

待永琪離開，紫薇擔憂道：“爾康，你忘了從前我們為令妃娘娘收集證據之時，皇阿瑪是如何警告我們的嗎？”

“我自然沒忘，但是你想想，永琪要是沒有九分的把握，縱然不會對我們說這事。如果此時能夠為皇阿瑪排除萬難，我們就能重獲皇阿瑪的信任。”爾康堅定道，“紫薇，為了東兒的將來，我們必須博一次。你放心，我相信這次必定不會再出差池的。”

論起東兒的將來，紫薇唏噓不已，漸漸被爾康說動。她點點頭，囑咐道：“你要答應我，這次為皇阿瑪徹查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你千萬不能貿然行事。”

次日，永琪安排爾康悄悄入宮，買通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將乾隆近些年的病曆全部借了出來。經過一夜的反複翻看，全然沒有結果。正當一籌莫展之時，胡太醫道出了乾隆久病不愈的“事實”。